朱漢三的胸口猶如巨石填堵,準備說的話卻又咽了回去,默默地看著自己唯一的親人許久,沉聲道:“你是我娘,你在哪,我就在哪,兒子不過是外出辦些事,孃親放心,此行長則三月,短則一月,必回。”
“你啊!”
朱母目光泛紅,眼中溼潤,嘆息了一聲後便不再說話。
“張姐,我出去後,沉香閣的事務由你暫管,”朱漢三交代了張氏一句後,看向自家的那些夥計,語氣淡漠地說道:“既然進了我沉香閣,那就是我沉香閣的人,爾等務必幫襯張姐,照看好沉香閣。”
“喏!”
朱漢三渾身顫抖,拍了拍張遼的臂膀,又看了看母親一眼,輕笑道:“文遠跟我走,母親你們就回屋吧,外面冷。”
帶著一絲不甘與對外面世界的憧憬,朱漢三鑽進了馬車,任由張遼驅使,向城外而去。
自從來到這方世界,朱漢三從來沒有這般累過,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就讓他見識到了那些大佬們的手段,本來還以為能憑藉著後世的先進手藝闖出一番天地,沒成想卻掉進了權力爭鬥的旋渦,不由自己,心中五味雜陳,特別是看到母親傷心的樣子,朱漢三恨不得抽自己幾個耳光,他恨自己為何這麼快就跳出來,進入到了那些大人物的眼中,安安心心地待在張府做個短工不好嗎?
傍晚時分,漳水河畔。
“元福兄弟!我們到哪了?”
朱漢三見天色已晚,朝領頭之人高喊了一句,經過一天的相處,朱漢三也知道了那虯鬚大漢的名字,此人也是個名人,姓周名倉,表字元福。
“朱掌櫃,我們才進入到斥章縣境內。”
周倉轉頭回道。
“元福兄弟,你看天色已晚,我們不如找個地方休息一晚如何?”
朱漢三坐了一天車的馬車,骨頭都快要顛散了,他一邊揉著痠痛的臂膀,一邊笑道:“你看前方不遠處就有一座村落,我們何不去借宿一晚?”
“好!”
周倉話不多,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後就帶著人朝那處村落走去。
一行人也就一輛馬車,其他人全都是徒步趕路,這要走到洛陽最少也得一個月,此番出來朱漢三就權當旅遊了,故而一行人的速度也沒有多快。
村落不大,也就四五十戶人家的樣子,依著漳水,還真有幾分世外桃源的感覺。
一行人剛走到村口,就見村子裡湧出一群手持棍棒的百姓,看那著裝,布丁蓋著布丁,想必日子也過得十分清苦。
“在下朱漢三,乃是安平國經縣的商人,此時天色已晚又剛巧路過貴村,特帶著夥計們前來借宿一晚,還請行個方便。”
朱漢三朝著村民們抱拳笑道。
“小老兒張三,是本村村老,這位老爺能來本村借宿,那是本村的福氣,請進。”
人群中走出一位老者,和藹地笑道。
“多謝張老體諒,我們也不會白住,這些錢張老儘管拿去,給我們安排兩間屋子跟一些水酒飯食就好。”
朱漢三從懷中掏出一串銅錢遞到張三手中,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