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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匪們肆無忌憚地盯著張遼大笑,言語間盡是嘲弄與不屑。
“夠了!”
這時,騎士後面猛然響起一道雄渾地吼聲,馬匪們聞言後連忙緊閉嘴巴,操控著胯下馬兒讓出一條過道,只見一位身材高大肥胖的漢子扛著根狼牙大棒,騎著匹黃驃馬走到人前,毫不在意地笑道:“朱漢三是誰?讓他站出來讓我看看!”
“你是何人?也敢直呼我家大人的名諱?”
自從大漢一出現,張遼頓時有種被餓狼盯上的感覺,暗道,此人滿臉橫肉,一看就是個蠻橫之輩,莫不是打進城裡的馬匪?不對啊!四道城門都有駐軍守護,難道他們是飛進來的不成?想著想著,張遼突然有了個大膽的猜測,這群人保不齊是張風放進來的,一想到張風居然聯合外面的匪盜謀害朱漢三後,張遼的臉色漸漸變得陰沉可怕。
“你個小崽子咋呼啥呢?再敢咋呼一句,把你砸成肉泥!”
惡漢微微一愣,許久沒人敢這樣跟他說話,當下歷喝一聲後,單手提著狼牙大棒就朝張遼當頭砸下。
‘噹!’
惡漢高坐駿馬,力道十足,本以為能一棒砸死張遼,可沒成想,居然被面前這位看著‘瘦弱不堪’的小子給接住了。
張遼被巨力震得倒退數步,連帶著朱漢三一個踉蹌,差點摔倒,他本是一手護著朱漢三,一手握刀,面對如此突然的一棒,也算是他臂力過人,要不然還真會被砸死當場。
“大人,你站在我身後!”張遼擦了擦嘴角的血跡,朝朱漢三低聲交代了一句後轉身面向惡漢,厲聲道:“爾等何人?竟敢在縣衙門口行兇?報上名來!”惡漢剛才的那一棒讓張遼內腑翻騰,同時也激出了他的火氣。
“不錯嘛!是條漢子,本人郭大賢,乃是上臺山虎牙寨的寨主,你又是何人?朱漢三呢?怎麼還不出來見我?信不信我讓兒郎們把你們這衙門給砸了?”
郭大賢長得五大三粗,不耐煩地叫道。
“在下乃是縣尊大人護衛張遼,郭寨主深夜來訪,所謂何事?”
聽到郭大賢的名頭後,張遼的心間就是一沉,這虎牙寨他可是聽說過,存在四五個年頭了,可謂是安平國境內的一霸,寨主郭大賢力量不凡,手中的那根狼牙棒不知沾了多少人的血,安平國的中尉也曾組織過官軍前去圍剿,奈何那上臺山也算是平原上的一道奇景,三面斷壁猶如刀削,一面山路陡峭崎嶇,官軍圍剿數次,都沒有打上山去,加上郭大賢不知從何處弄來五六十匹馬,有了騎軍相助,官軍更是奈之不得,而且郭大賢也挺會做人,只要安平國每個縣城每年年底給上一些錢糧的話,他就不會下山鬧事,無奈之下,安平國境內的大佬們也就索性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不是惹到自己,都隨他胡鬧。
“還能有啥事?明年的歲錢該交了!”
郭大賢咧嘴一笑,嘿聲道:“咱老郭聽聞這經縣換了人,這不,特地帶著寨子裡的崽子們前來一見,也好把這交歲錢的日子給定下來,省得到時候大家都麻煩不是!”
此話一出,氣氛隨之沉悶下來,馬匪們覺得此事理所應當,朱漢三的護衛們卻是覺得匪夷所思,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看向朱漢三。
朱漢三苦笑一聲,這強盜比官府還囂張地事情,他別說是見了,就算是聽都沒有聽說過,剛想表明身份,卻看見戲志才搖搖晃晃地走到人前,指著郭大賢義憤填膺地喝罵。
“豈有此理!在下只聽說過百姓向官府繳納賦稅,可從未聽說過官府還得向強盜繳納賦稅的,當真是滑天下之大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