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澤前計不成,又出後手。他即便是來客,此時卻把自己當成了主人,處處刁難朱涵。然,人家那也不算是刁難,雖然是就事論事,但還是聽得朱涵牙癢癢。
“天下間哪裡有還未種莊稼就開始繳納賦稅的道理?”
朱涵嘿聲一笑,他可不是李永,由著趙文說什麼就是什麼,只見他看著趙文冷笑問道:“不知趙太守你這是用著哪個朝代的律法來治我漢朝的民?”
“朱軍候說笑了,本官素來是廣納民間意見,海納百川,然後施仁政於民,前幾日王公子來訪,向本官提出了幾個建議,本官聽後覺得甚是有理,這才頒佈出來,既然朱軍候你買了地,那就得交稅,這是人之常情,亦在律法之內,再者說了,朱軍候你也不是民啊!”
這好端端地來赴宴,趙文也不知道王澤怎麼會哪壺不開提哪壺,非得鬧成眼下的這個模樣,但他出身王氏門下,自然是要為王氏著想。
“你是官,他是民,你採納他的建議,我沒什麼意見,但量體裁衣,適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你說是吧?趙太守!”
一聽到這土地還沒種上莊稼就要繳納賦稅,這可把朱涵給氣得夠嗆,當初聽到李永這麼說,他就起疑趙文的用意,或許並不是這般單純的想要收稅,這才有了今日朱涵設宴款待他們的場面發生,然,今日這宴看來是宴無好宴,事無好事了。
“怎麼不好?本官素來清明,難道朱軍候你還有別的意見不成?但講無妨,若是合理,本官也會採納!”
趙文有些生氣,但考慮到雙方各不統屬後,他即便是再惱怒,也不會當著朱涵的面發脾氣,大不了走人便是,只要朱涵還想在他的手底下討生活,那他就不信治不了朱涵。
“好,既然你想聽,那我就說給你聽,本將今年才買的土地,打算明年才種莊稼,你這賦稅也應該是明年再收才對!”
朱涵辯解道。
“在下有一事不解,還請朱軍候你為在下解惑!”
趙文面露尷尬,此事他當初是答應過朱涵的,現在又出爾反爾,確實讓他有些不自在,不過王澤可沒有那麼多的避諱,只見他笑呵呵地說道。
“王公子有何疑惑?但講無妨!”
面對王澤,朱涵可謂是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他知道趙文的招數全都是這個小子教的,由此可見,不怕流氓不講理,就怕流氓有文化。
“朱軍候你是今年買的地吧?”
王澤問道。
“正是!”
朱涵不知道王澤在打著什麼主意,當下小心地回道。
“買的時候秋收還未開始吧?”
王澤再次問道。
“還沒有,但也是那幾天了!”
朱涵眉頭微皺,一股不好的預感突然在他心間升起。
“這就對了,我漢朝稅收,都是誰的地,誰繳納賦稅,而且是在秋後一併結算!既然朱大人你是在秋收前購買的土地,那自然是算在今年,當然得繳納賦稅了!你說是不是這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