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韋的眼神突然變得犀利無比,渾身的氣勢爆發,也不再像先前的那般渾渾噩噩、猶如常人,只見他猛地伸出右手,就在空中穩穩接住了那把戰刀,典韋隨意地掂了掂手中的戰刀,憨笑道:“嗯,差不多有二十來斤,有些輕了,不過將就著用吧!”
“你!哼!”
管亥聽得牙癢癢,這把刀二十八斤,在短刀中算是比較重的了,哪怕是他也不能用此刀持久作戰,尋常人根本不敢用這麼重的刀,可那典韋居然還嫌棄他的刀輕。
“那就讓我看看,你是否真的有逐虎過澗的本事!”
顏良森然一笑,提著刀率先朝典韋衝去。
兩人剛一交鋒,就像是兩頭蠻熊正在角力,刺耳的金嚀聲震得眾人耳膜發疼。
“不錯,有點力氣!”
典韋紋絲不動,只單單站在那裡就接下了顏良的這一刀,看似是輕描淡寫,可從他手臂上顫動的肌肉來看,硬接這一下對他來說也不好受;而顏良卻是人借衝力,刀攜氣勢,換作常人的話,早被他給一刀劈作兩段,然,顏良的這一刀卻是被典韋給接住了。二人的武藝強弱,頓時高下立判,典韋咧嘴一笑,興奮地說道:“好久沒有遇到能讓我使出全力的人了,我要認真了,你可要小心了。”
“哼,大言不慚!看我如何拿你!”
顏良心中震驚不已,臉上露出羞憤之色,嘴上卻是不服輸的冷哼一聲。
顏良善使大刀,乃力大之輩,一出手便是猶如泰山壓頂,讓人喘不氣來;而典韋亦是天生神力,招式大開大合。單論武藝的話,兩人相差不大,但典韋體力充沛,耐力更勝顏良,數十招過後,顏良的招式逐漸變得散亂,他已經漸漸落入下風。典韋得勢不饒人,每一擊都蘊含著千鈞之力,絲毫不現力竭之態,饒是顏良這等豪傑,在硬接了典韋數十招後,雙臂微微顫抖,虎口更是裂開,鮮血染紅了刀柄。
劉續看得目瞪口呆,臉色也開始變得難看起來,韓料父子更是如同吃了翔一般,慘白一片,臉上表情極為精彩,擔憂之中含著害怕之意,害怕之下又滿是擔憂;而朱漢三這邊則是興高采烈,李虎與馬原更是相互擊掌慶祝,彷彿這場賭鬥已經贏了。
戰鬥持續到現在,其實在場的大多數人已經猜出了戰鬥的結果。
典韋神色如常,勇猛直前;顏良面露驚慌,只顧閃躲,不敢再與典韋硬碰,他能一直堅持到現在不過是為了那天價賭注罷了,因為顏良知道他若是輸了,不止韓家敗落,劉續折財,就連他顏良恐怕也很難再在王府裡混下去,依他對劉續的瞭解,搞不好還會被劉續遷怒。
“我說你小子,總是跑作甚?打不過我就趕緊認輸!”
典韋的缺點跟他的優點一樣突出,或許上天對每個人都是公平的,典韋擁有千鈞之力的同時,在移動速度上卻是緩慢無比,若是顏良跟他正面硬剛,他幾招就能解決,可顏良採取遊鬥,就讓典韋有些犯難了,追又追不上,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心中憋屈得很。
“傻大個子,有本事你就來追上我啊!來啊!來啊!我就站在這,你來打我啊!”
長時間高強度的奔跑躲閃,顏良也是累得氣喘吁吁,他見典韋在那暴躁不安,隨即出聲嘲笑道。
要說顏良此刻也很憋屈,他本就是聞名冀州的豪俠,一身武藝問鼎冀州巔峰,深受他人追捧,可現如今卻只能用逃跑來跟別人周旋,臉上難免會露出羞愧之色,可再怎麼無奈,他也只能硬著頭皮打下去,只因那一萬八千金的重擔全都壓在他一個人的身上。
“哼,別以為像個猴子跑過來跑過去的,我老典就拿你沒辦法!”典韋見追不上顏良,索性站在場中也就不打算再追,只見他一手摸向腰間取出數枚小戟,臉色嚴肅地說道:“我天生力大,卻是移動不便,師傅早就看出了我的軟肋,故而教了我一手飛戟之法,我們不是生死搏鬥,起初我也沒打算用它,可你這人簡直就是不知好歹,明知打不過我還總是躲躲閃閃,現在我決定用它,你可要小心了,我的飛戟能穿透金石,到時候因此而喪了命的話,可別怪我沒提醒過你!”
在典韋看來,這又不是上戰場,沒必要打得你死我活,可顏良就是不認輸,他也不能認輸,思來想去,典韋只好使用自己的另一項絕技,不過典韋力大,他也怕傷了顏良,這才事先提醒人家。
“哼,你若是突然使用的話,我或許還會中招,可你現在既然提醒了,難道你還想用那小戟來取勝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