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緲話音微頓,以為是遲斐回來了。
因為剛剛遲晏提到過遲斐也在醫院。
卻沒想到,一抬頭,跌進一雙深邃的眼眸。
男人眼神諱莫如深,在與她對視的一瞬間,鏡片下的黑眸微微眯起,溢位淡淡的笑意。
說不清他在想什麼,但顧緲知道她在想什麼。
抓住被子的手無聲收緊。
明天就是中秋節。
顧敘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身體總是比大腦要誠實,完全是下意識的伸出了手,“哥哥!”
男人邁著沉穩的步伐,來到床前,握住她的手輕輕揉捏,“哥哥在……”目光從她臉上劃過,又猛地頓住。
“臉上怎麼回事?”
走近了才發現,女孩臉上那處巴掌印刺眼極了,讓人無法忽視,可見動手的人用了多大的力氣。
但顧敘記得清清楚楚,他接到校長的電話,對方只說顧緲咳血昏了過去,已經被送到了醫院。
聽到她昏迷不醒,他已經忘記了自己還坐在集團的會議室裡。
椅子劃過地板,擦出一道痕跡,伴隨著刺耳的聲音,打斷了專案部經理正在彙報的聲音。
所有人,驚訝試探小心翼翼的目光,同時落在他身上。
他單手握住手機,已經完全聽不清秘書在身後說些什麼。
幾乎是麻木機械的,兩三句話交代完工作,讓人安排了私人飛機,特批了航線。
他來的匆忙,甚至走了特殊通道,飛機在醫院樓頂的停機坪降落。
具體的前因後果沒有來得及過問,或是忘記了。
直到落地那一刻,他遊走的靈魂才逐漸歸位。
身後的秘書已經悄悄將遲晏“請”了出去。
走廊上,遲晏一眼就看到了遲斐,他靜立在一側,完全沒有進去的打算。脊背看起來有些僵硬,也不知道站在這裡多久了。
遲斐也在看他,視線掃過他泛紅的耳垂和唇上的一抹晶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