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弘方十分肯定的搖了搖頭:“不能說沒有,但是和我無關,官員不能經商,家裡的事我不能管,而且范家其實挺困難,除了這片房產外,也沒多少值錢東西了,我在市委對大家都有好處,這種殺雞取卵的事,恐怕沒人做。”
“雖然你這話槽點很多,但聽你說這麼肯定,我就不多說什麼了,每個人都有疑點,也沒辦法一個個排除,太麻煩。”孫安像蒸汽機車一樣叭叭吐著煙,閉上眼睛,腦袋慢慢歪朝了右邊。
既然已經家道中落,那麼范家的每個人都可能被收買,也可能像範弘方這樣被威脅,可以用滅門的方式消除隱患,但是要問出幕後人來是不行的,他可沒空一個個的折磨。
必須換個角度思考。
一支菸抽完,他忽然睜開了眼睛,臉上露出了笑容:“對了,時間點。”
“什麼意思?”範弘方稍微冷靜了一些。
“我來這裡的時間點,引爆炸彈的時間點。”孫安解釋道,“幕後人是個控制狂,比我還極端,監聽、引爆這些很重要的事,那傢伙是不會交給別人完成的,要策劃那麼多事,幕後人也不可能沒日沒夜的監聽你家,肯定是有人知道我來了,把那傢伙叫醒了,才開始監聽的,監聽到最後,才引爆了炸彈。”
他一邊說著,一邊看向了旁邊的花臺。
…………
知道孫安來到範府的人只有一個,此時正站在那個小平房面前,看著殘存的半棟蒲牢樓,扯了扯褲襠。
別人都被嚇醒了,他是被嚇尿了,真的尿了點出來,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那幾顆炸彈的爆炸威力會如此之巨,一想到自己曾把那些炸彈拿在手裡,他就忍不住打寒顫。
他同樣沒想到,就在身後十多米遠的黑暗中,一雙冷漠的眼睛正盯著他的背脊。
寒意從花匠的腳底升到頭頂,可能是真切的感覺到了那雙眼睛,也可能是作賊心虛,他猛的回頭往後看去,卻沒有看到那個人,他又轉回去,聽著“咚咚”巨響的心跳聲,看著附近的人。
人們在四處逃竄,可是花匠知道他們根本沒必要逃,因為他只安了四枚炸彈,都在蒲牢樓,別的屋子裡沒有,也不會再有爆炸。
…………
孫安不打算去把花匠抓起來逼供,那沒什麼用,花匠可能是被收買的,根本不知道幕後人是誰。
他已經讓範弘方去問花匠的電話了,要報信,花匠就必須打一個電話,那個電話才是重點,要撥打就必須知道號碼,透過號碼,應該能查出一些蛛絲馬跡來。
不過最先找到他的不是範弘方,而是梁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