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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燈閃爍,引擎轟鳴,機艙中開始瀰漫著一股熟悉的味道,抑制粒子烘烤空氣形成微微的焦灼,就像新紐卡斯爾狂歡節維尼大叔用噴槍燒烤出的野味。串串香,椒鹹雞柳,脆皮蠑螈,棒棒蜥,伴著漫天的焰火和爽朗的笑,那是家鄉的味道,至少在這個瞬間,有那麼一點點,他不太確定。
也許只是餓了,或者有點想念家鄉的美食和那份輕鬆的無憂無慮,但這與眼前這場即將開啟的戰事相比,它們又似乎顯得毫不相關,只是旁枝末節和記憶碎片,他不知道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怎麼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冒出來。
常青剛剛從全息模擬器中被人給緊急拉出來,他全身穿著柔軟的密閉飛行服,如所有《死神之翼》的成員一樣甲不離身,他們嚴格的按照輪換時間執行深眠,確保體力和精神不被漫長而無聊的等待而透支。
這樣的情形已差不多過了十天,期間佩托維斯基少校甚至只允許他們洗了兩次澡,而對於索斯菲特和克萊姆等敢於抱怨的直言,少校也只是以:無聊就去把模擬器當電動玩具玩吧,輕易就把這幫刺頭打發了。
常青從來就不是個刺頭,從小到大都是媽媽心中的乖兒子,老師心中的聽話學生,同學們的開心果。就連他那個反叛氣息十足的姐姐,也經常用濃妝豔抹的眼睛瞅著他瞧著奇怪,並向他賭咒發誓如果不是親眼看著母親將他生出來,就絕對不相信他能是自己的弟弟。
哪兒有單親家庭的孩子是這麼樂天派的?姐姐有一次這麼告訴他,而他只是衝著她的鼻環發愣,並問她戴這個疼不疼。
他快步衝向自己的座駕,對那架編號DW11的蝰蛇在諾大機庫中停放的位置已相對熟悉,十天來他們已經這麼幹過無數次,大多數是演習。
每天當奧格雷迪上校的運載艦返回伊卡洛斯駐地時,《死神之翼》中的一半成員都需要在各自的殲擊艇上候命。
剛從模擬艙中出來的常青,雖然還並不完全瞭解目前的情況,但他已經從窗外的隕石移動和空勤人員的表情看出了事態出現了變化。
這次恐怕是要來真格的了。想到這裡他頓時感到有些興奮,因為四年軍校的刻苦和三個月的地獄式磨練,現在也該是有所回報的時候了。
他的那架蝰蛇排在彈射管道的佇列前首,離艙室區相對遠了些,當他跑到時,機庫中大多數飛行員都已登上各自的飛艇,但他發現姆萊.索斯菲特還站在過道的一旁等他。
“不要死哦。”長著一頭紅褐色捲髮俊逸脫俗的索斯菲特,嘴角露出一抹真誠的微笑,他伸出手來,常青也伸手。
“你也一樣。”他稍仰著頭,與對方緊緊握手。
在一名空勤人員的幫助下,常青登上蝰蛇,那人在檢查氣密情況後向他豎起拇指。
“好運。”他的口型在說,常青也豎起手指點頭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