戳穿了一個騙子的真面目沒有讓內瑟斯心中有哪怕一絲的慰藉——恰恰相反,當內瑟斯狠狠地將這個冒牌貨的臉按在太陽圓盤仿品上時,他的心裡竟全是悵然。
“這種貨色都已經趁機起勢了麼?”
在恕瑞瑪漫長的歷史上,草頭王遍地的時代大概有三次。
第一次是艾卡西亞之戰後,某些藏在暗處的傢伙在發現天神戰士死傷慘重之後,產生了不應該有的野心——然後他們就被恕瑞瑪剩下的天神戰士橫掃了。
第二次是在阿茲爾隕落之後,恕瑞瑪皇室的大亂子讓無數有著皇室血脈的傢伙看見了可乘之機,結果就是在他們爭奪皇位的時候,恕瑞瑪陷入了分裂,暗裔正式以領導者的身份登上了瓦羅蘭的舞臺。
第三次是在暗裔大戰終結之後,雖然沒有了可怕的暗裔,但整個恕瑞瑪都陷入了分裂之中,偌大的帝國彷彿被打碎的鏡子一樣,怎麼拼鬥拼不回去了。
這三次經歷中,無論拿出哪一次出來說,內瑟斯的心中都會隱隱作痛——正是這種亂局讓偉大的恕瑞瑪變成了現在的這副模樣,城邦林立,傳統丟失,榮耀不再……
到現在,雖然皇帝已經宣告了他的歸來,但如果不能儘快地解決掉澤拉斯,恐怕內瑟斯就要經歷第四次痛苦了。
想到這裡,內瑟斯搖了搖頭。
沙暴停息了。
內瑟斯的身軀終於縮小了,眨眼之間,他就從凜然不可侵犯的天神戰士又變成了迷失沙漠之子的模樣,他彎下腰,撿起了自己的頭巾和武器套,將自己的面容重新掩藏起來,然後將長柄斧罩上了亞麻套。
“皇帝已經歸來了。”內瑟斯的語氣裡滿是疲憊,“心懷榮耀的恕瑞瑪子民應該追隨皇帝的腳步——但也要留心這種騙子。”
說完之後,內瑟斯終於掉轉身形,離開了這高高的祭壇。
維考拉的集市依舊熙熙攘攘——很多戰士想要追上內瑟斯的腳步,但卻終究迷失在了人群之中。
……………………
城牆的陰影之中,內瑟斯靜靜地觀察著這個城市。
太陽還有好久才會落山。
這座城市的繁華也會持續很久。
根據血脈的指引,內瑟斯敢肯定這裡一定有著某位皇室血脈,但混亂的人群讓他一時之間竟找不到任何的線索。
“這可真麻煩。”內瑟斯低聲嘀咕了一句,“看起來真正的皇帝血脈將自藏了起來……真糟糕。”
大致確認了哪裡的人最多,內瑟斯拄著手杖再次起身——他這次打算去集市碰碰運氣,如果沒有的話再去那些旅館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