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主只是垂著頭,一言不語。
要不是當初因著夢秋有被綠翹救過的經歷,更好的進到魚玄機院裡去,她才不用這個沒長腦子的東西呢!
現在這個時候多嘴多舌,不恰恰落進魚玄機的圈套裡去了嗎!
溫璋看著魚幼薇道:“你繼續說。”
“綠翹與我是患難時的姐妹,感情之深是在場的人都無法體會的。即便我知曉她與陳公子有了私情,心中甚是惱怒與背叛之感。但仍舊因著多年陪伴,不忍戳破那層紙。”
魚幼薇低垂著眼眸,聲音略帶傷感。
溫璋冷聲道:“可你終究還是殺了她。”
魚幼薇抬起頭來,臉上帶著悔恨,緩緩開口說道:“對呀,可我終究還是殺了她。”
她輕笑一聲,“再多感情也比不上身邊的人時時挑唆,本來那個微小的種子便生根發芽了,才釀成現在的苦果。”
溫璋聽出她話裡的意思,目光轉向夢秋。畢竟此時面前的人裡面,瞭解這件事情,又能夠時時在魚幼薇身邊挑唆的,就只有她一個人而已。
夢秋見溫璋看她,立刻慌了神,脫口而出道:“不是我。”
等她反應過來,話已出口,說什麼也晚了。
觀主瞧瞧瞪了她一眼,心中咒罵道:“這個蠢材!”
魚幼薇勾起嘴角,反問道:“難道不是你與我說,尋個機會好好質問綠翹一番,然後處罰一頓?”
夢秋猶豫了一秒,一咬牙堅定道:“我沒與你說!”
魚幼薇輕嘆了一聲,“當初說的是你,現在說沒說的也是你。反正一張嘴長在你臉上,說黑說白都是你。”
夢秋被她這麼一說,感覺自己啞口無言。此時說不對,不說也不對!
溫璋心中升起一絲懷疑,他也確實將夢秋那秒猶豫看得真切。他掃了眼圍觀的人,見他們的臉上也都微微帶著同樣的懷疑。
魚幼薇見目的已成,繼續說道:“因著她的挑撥,我便那夜真的質問、處罰了綠翹一番,沒想到失手殺死了。觀裡觀主正巧碰上了,便為我出主意說埋了她,然後說她生病送下山了。於是那晚我們就一塊把綠翹埋在了樹底下。”
觀主聽她提起了自己,依舊臉上沒有一絲變化。
溫璋掃了一眼觀主的神情,開口道:“妙音道長,你有何要說的?”
觀主規矩的又朝溫璋行了一個禮,不緊不慢的說道:“我明白玄機此刻的心情,定是憤怒與悔恨的交織。所以玄機此時說的話才會如此的混亂,若是我真碰上了這件事,為何不報官,還要幫你出主意。”
觀主轉頭看著魚幼薇,一臉的慈愛,“玄機,你還是趁早認罪伏法。你死後,念在往日的情分上,我定會為你在觀中做一場法事的。”
魚幼薇看著觀主這張臉,想必此時是誰聽了也都感動不已吧。被人誣陷了,還能這麼大度的勸解那人。
魚幼薇反問道:“觀主,我已經認罪了,只是將我知道說出來,難道這也不可以嗎?”
觀主邊嘆氣,邊搖了搖頭,不再言語。
這讓圍觀的人一看,大有魚幼薇咄咄逼人、強詞奪理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