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的是，對於如今唯二受到慾念影響的人來說，這趟漫長的旅途似乎終於接近了終點。
「該死的......」
略顯空洞的眼神重新恢復神采，陸長歌用力搖了搖頭，再度甩開了腦海裡那些莫名升起的雜亂思緒。
「看來強行繞路才是更好的選擇。」
要是能給他一次機會重新選擇的話，即算繞路會消耗更多時間，恐怕他也不會踏入這座六慾之城。
也不知是因為薛禮等人給出的資訊滯後，還是因為此地慾念
堆積所產生的量變，如今的這座六慾之城絕對要比薛禮等人所說的要更為危險。
即算他意志足夠堅定，此刻也能清楚地感覺到，自身的心境已經出現了某種難以言明的變化，而這種心境變化並不會隨著他離開此地之後自動消除，而是就此盤踞在心間，直至徹底平息才能恢復。
唯一的好訊息是，這條路如今也總算是走到了盡頭。
目光透過霧氣看向前方，陸長歌行進速度不減，低聲開口道：「很快就能離開這地方了。」
順著他視線的方向望去，原本籠罩全城的漫天濃霧已是稀薄了不少，那城池外圍的輪廓也越發變得清晰，以他們的速度來看，不出片刻過後便能徹底脫離六慾之城範圍。
「欸......能出去了嘛？」
或許是聽到了陸長歌的話語，靠在他身旁的拓跋心再度從恍惚中回過神來，重新直起身子，那閃爍著異色的雙瞳也恢復了正常色彩。
「嗯。」
陸長歌點了點頭，有些不放心地看了她一眼，「確定意識清醒過來了嗎，可心？」
在兩人穿行的過程中，即算陸長歌已經踏入五境，內心抱元守一，卻也曾因慾念的滋生而數次動搖，自身境界較低的拓跋心受到的影響自然更是明顯。
但值得一提的是，每當陸長歌注意到她的異常，準備出聲提醒時，原本都已經迷迷糊糊的少女卻又會像如夢方醒一般，暫時恢復一段時間清醒。
一路上這種情況發生過不下三次，陸長歌並非沒有跟拓跋心提及過這個問題，可每次少女卻都信誓旦旦地讓他不用擔心，無奈之下，他也只好時刻都保持著關注。
想到這裡，陸長歌不免嘆了口氣，抬手按在她額前，一縷守護道則緩緩匯入了少女體內。
「都說了沒事的......」
也不知是因為意識剛恢復清醒不久的緣故，感受到陸長歌指尖傳來的暖意，拓跋心小臉上莫名閃過一抹紅暈，有些彆扭地偏過了視線。
「沒事就怪了，這種潛在的影響可不是你嘴上說說就能消失的。」
看著面前略顯不自然的少女，陸長歌沒好氣地敲了敲她額頭，神色倒是緩和了些許。
儘管這丫頭一路上的反應是有些奇怪，但也的確如她所說的那樣，意識並沒有出現什麼明顯動搖，而若是其他方面影響的話，等他們出去之後再去抹除也不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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