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白輕合上門,將有些時日的手札遞到青年面前,“顧風,書還給你,不懂的地方我都用鉛筆標註了。最近要照顧哥哥沒太多時間,下次再一併請教你吧。”
“楚雲熙病了?他怎麼了。”顧風接過書不掩擔憂神色。
“上週末在芙椿湖救了落水兒童,也不想想這初春乍暖還寒的日子,不感冒才怪。”
蕭白嘴上雖然惡毒,可顧風知道她是心疼又不知道該氣誰。
他和蕭白都很懂彼此,正常人誰能理解留學深造的臨床胸外科醫學專家會回到母國一個私立學校當校醫?但是蕭白懂,因為人各有志。
顧風識趣地從藥櫃翻翻找找,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刀槍不入五毒不侵的神人,就像阿琉克斯的腳踵,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弱點,不過蕭白的弱點太明顯以至於大家都無法相信,那就是她的青梅竹馬好哥哥——楚雲熙。
蕭白認識楚雲熙十六年了,從她出生便被父母抱到他跟前,聽他們一口一個的“熙哥哥”,一字一句的“指腹為婚”。
蕭白的父母和楚雲熙的父母是生意場上彼此信賴的夥伴,一個是地產界的後起新秀,一個坐擁黑白兩道,沒什麼能比喜上加親更能穩固他們之間的友誼了。
於是兩個孩子就在某種說不清是情還是義關係下,匆匆度過了十數年。如今蕭白口口聲聲喊著“哥哥”,她卻不知道里面究竟愛多一點,還是情多一點。
……
蕭白提著裝滿了藥盒的帆布袋出了校門,此時正值晚午,街道上的行人少得可憐。按照常理她應該叫家裡的司機來接她,但是她沒有。
一個人孤零零走在街邊,蕭白腦中又浮現了楚雲熙帶著那孩子回到岸邊的情景。她就在岸邊上,喊不到人幫忙,也不能去幫他。
陷入消沉的少女慢慢走到昏暗的巷口,她看了看四周,停住步伐。
“都出來吧,我知道是你。”
她對著深巷淡道。
語落,周遭的陰暗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響,接著身穿黑衣帶兜帽的女人們從四面湧出將蕭白圍攏。
突然出現的是二十多個社會女青年,個個手持利器,面露狠色。其中最矚目的大約是個靠後站的紅髮女生和她身邊二百斤的胖妞。
街上空無一人,又是個偏僻巷子,呵,真是個殺人放火的好時機,蕭白內心輕嘆。
紅髮女子掛著張狂的笑容一步步逼近蕭白,“可算抓到你落單了。”
她一身黑色皮衣,甚是招搖。過於厚重的妝容讓她的面部看上去不太真實,唯獨眼眸還算清澈。
隨著女子靠近,蕭白看到她那被染成豔麗酒紅色的長髮,閃著油膩的橘黃。
“薛琪,半年未見,騷氣未變。”蕭白挑眉。
語出,女子霎時五官扭曲,她順手從舊貨堆中抽出一根球棒狠狠落在蕭白身旁,登時發出一聲巨響。
“有種,不愧是你,不過今天你很不走運……”薛琪手指撥弄著棒杆,眼中劃過一抹狠厲。
蕭白一時不應,透不出半點情感的目光將所有人看罷,她發出一聲冷哼。
薛琪沒有繼續浪費時間,她擺了擺手便向後退去,與此同時四周的女青年揚起棍棒便朝著蕭白蜂擁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