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容顯然不會將這個毫無依靠的弱女子的話放在心上,她不屑地笑了一下,還誇張地拍了拍自己的心口;“哎喲,你真是嚇死我了,我好害怕啊!”
說完,她又上前一步,將商竹衣從育兒室門口逼退幾步:“商竹衣,我也可以告訴你,就憑你,是絕對帶不走兩個孩子的,你如果識時務,就順順當當地收拾東西走人,說不定牧爵還會給你一些贍養費,我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你如果再糾纏下去,你就別想拿到一分錢!”
“我不要錢!”商竹衣梗著脖子吼道;“我只要我的孩子!”
“你休想!”顏容連停頓一下都不曾,便反駁了回去。
商竹衣紅著眼睛和她對峙著,季牧爵見狀,連忙走了過來,伸手牽住了她的手,然後一言不發地繞開了顏容,伸手開啟了育兒室的門。拉著商竹衣一起往裡面走去。
“誒!”見狀,顏容有些著急了:“牧爵!”
季牧爵直接忽視了顏容在身後的大吼大叫,輕手輕腳地將房門帶上,然後輕聲對商竹衣說道:“待會兒在孩子面前,你冷靜一些,孩子們都很敏感,別被他們看出什麼不對勁。”
不用他說,商竹衣也不想將大人之間的衝突和糾葛帶給孩子們,於是她配合地點了點頭:“我知道。”
於是,季牧爵這才和商竹衣一起往房間裡走去。
顏容在門口站了一會兒,越發的擔心起來,萬一那個女人看到孩子又反悔不肯離開怎麼辦?又或者季牧爵因為孩子而一時心軟,答應將撫養權交給商竹衣又該怎麼辦?
總之短短的幾分鐘時間內,顏容已經在心裡設想了不下十幾種的可怕結果,於是,她再也沒法繼續傻站著了,抬手推開了房門。
一進門,她就知道自己的擔心並不是多餘的,因為商竹衣正抱著女兒坐在飄窗前,而季牧爵則坐在兒子的小床前,以手支頤,眼淚溫柔地投向商竹衣,他們兩個雖然都沒有講話,但是顏容還是感受到了兩個人之間湧動著的冰消雪霽的跡象。
這樣顏容登時警鈴大作,她也顧不上季牧爵是否會生氣了,快步走了過去,在商竹衣還沒反應過來之前,一把將女孩搶到了自己的懷裡:“這是我孫女,你少碰她!”
商竹衣感受著自己忽然空蕩蕩了的懷抱,先是有些回不過神地愣了一下,接著她立刻將憤怒的眼神投向了顏容;“把孩子還給我!”
顏容才不會聽她的,將孩子抱得更緊了;“休想。”
兩個大人拉扯著,卻苦了無辜的孩子,一弦上一秒還在母親的懷抱裡睡得香甜,下一秒卻被搶進了一個冰冷堅硬的懷中,還將她軟乎乎的小身子箍得很緊,這讓她有些不舒服,於是她扭動著身子想要掙脫,但是顏容卻變本加厲地收緊了手臂。
終於,一弦不堪負重,抱著自己被勒得有些發痛的手臂,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聽到孩子的哭聲,商竹衣下意識地選擇了放手,她不希望繼續這樣拉扯下去,傷到了孩子。
顏容雖然也照顧過幾天孩子,但是時間不長,而且她又剛剛回國,還沒和兩個孫子重新熟稔起來,所以,一弦對她身上陌生的味道十分排斥,揮舞著小手就要推開她。
顏容哪裡被這樣嫌棄過,她不顧孩子的意願,硬生生地將她抱緊了自己懷裡,手忙腳亂地哄道;“哦,別哭,別哭,是奶奶啊。”
孩子哭起來根本聽不進去大人在講什麼,一弦只是憑著自己的感覺,揮著小手,對著顏容就是一頓抓撓。
“媽媽,媽媽……”
小小的孩子聲嘶力竭地哭著,商竹衣站在一旁也十分揪心,她顧不上和顏容還在對峙,輕聲請求道:“你把孩子給我吧,不然她會一直哭的。”
聞言,顏容立刻將商竹衣的話理解成一種威脅:“你什麼意思?你是說孩子離了你就不行了是麼?”
商竹衣生怕顏容被激怒會傷到幼弱的孩子,連忙擺手道;“我不是那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