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商竹衣下意識地搖了搖頭:“怎麼會呢,伯母您想多了……”
然而顏容仍舊盯著季牧爵,非要從他嘴裡聽到答案才罷休的樣子:“我在問我兒子話,你現在還只是個外人,也敢插嘴?”
“我……”商竹衣被她的話弄得差點兒噎住,最終只能吶吶地轉過頭,紅著眼眶不講話了。
而季牧爵則立刻伸出手,攔住了商竹衣的肩膀:“竹衣是我的妻子,她不是外人。”
聽到他的話,商竹衣一直酸澀的心中才總算有了一絲安慰。
不過顏容聽了這話的感覺卻和商竹衣完全相反,她忍無可忍地拍了一下桌子:“她不是外人,我才是外人,你是這個意思吧?”
季牧爵皺起眉頭;“媽,您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看你就是這個意思!兒大不由娘,現在她還沒過門,你們就這樣合起夥來排斥我了,如果真的等她嫁進來,那我是不是就要捲鋪蓋走人了啊!”顏容厲聲質問道,臉色漲得通紅,商竹衣擔心地看著她,生怕她血壓會不小心飆高。
季牧爵抿著嘴角,一張在談判桌上無往不利的伶牙俐齒在面對自己的母親時,竟然無奈到失語。
見他不講話,顏容便以為他是預設了,於是,更加激動,手都有些微微發抖,她猛地指向商竹衣:“牧爵,你真的要為了這個女人,這樣對我麼?好,既然你們已經有了決定,那我也不死皮賴臉地留在這裡等你們攆我了,我自己走!”
說完,她便猛地轉過身,快步往樓上走去。
見狀,季牧爵和商竹衣連忙站起身來,季牧爵的臉上還有些怒意,雙拳緊緊握住,但是卻仍舊站在原地沒有移動,商竹衣見狀,連忙推了推他的後背:“牧爵,你快去攔一下,現在天色這麼晚了,伯母她怎麼能出門啊。”
在商竹衣的再三勸說下,季牧爵微微點了點頭,然後才邁開步子往樓上顏容的房間走去。
“媽,”一進門就看到正拖著行李箱讓裡面塞衣服 顏容,季牧爵有些無奈地走了過去,一把拉住了她:“您別鬧了好不好?您就當心疼一下我好了,我上了一天的班,實在沒有心力扯皮了。”
聞言,顏容並沒有因為他的話而消弭火氣,反而又愈演愈烈的趨勢;“你是說我在無理取鬧?”
季牧爵感覺加班開會都沒有這麼累;“我不是……”
“你就是!”顏容根本沒有給季牧爵解釋的機會,就直接宣佈了她心中的判決結果;“你們就是嫌我礙眼了,影響你們的二人世界了,我已經同意收拾東西走人了,你還來攔著我幹什麼!我給你們讓空間,你們就高興了!”
說完,她再次轉過身,將衣櫥裡的衣服胡亂一抓就往行李箱裡扔。
見狀季牧爵無奈地在心底嘆了一口氣,然後連忙站起身來,拉住顏容的手:“媽,您如果看著我們就生氣的話,那也應該是我們這做晚輩的走,我這就帶著竹衣去郊外的別墅,不在這裡惹您生氣了,好麼?”
聞言,顏容仍舊不樂意:“你是我的兒子,是季家的頂樑柱,你憑什麼跟她走?好呀,按你的意思,就是不論是你走還是我走,總之你們兩個是不可分割的,但我始終是外人,是麼?”
季牧爵有些不能理解她的邏輯是怎麼運轉的:“媽,您為什麼一定要用這種滿懷惡意的方式揣度我和竹衣呢?在我們的本意當中,您一直都是家庭中不可或缺的一員,不然我也不用把婚禮一直拖到您回國之後了。”
他感覺自己這一番話說的在情在理,顏容應該可以理解了,但是他低估了顏容的腦回路。
“你還不如趁著我不知道和她結婚了呢!這樣我還能眼不見心不煩!”顏容將手裡的衣服甩在地上,怒道。
“我們這是尊重您作為長輩的意見!”季牧爵終於有些忍無可忍了,低聲喝道。
“是麼?”顏容冷笑著抬起頭看向季牧爵;“尊重我的意見,那我還可以明確地告訴你了,我的意見就是我不同意,季家的兒媳可以身家普通,也可以樣貌平凡,但是就不能是像她那樣處心積慮挑撥我們母子關係的心機女人!”
這時,商竹衣擔心他們母子會再次爭吵起來,於是輕手輕腳地走了上樓,準備探查一下房間裡的情況,好巧不巧的是,顏容這句傷人的話,正巧被她完完整整地聽到了。
“咚!”她手裡端著給顏容消氣的茶水,然而卻在聽到這番話之後,手腕一抖,陶瓷的茶杯帶著滾燙的茶水一起在她腳邊摔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