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靜仍舊神情擔憂,點了點頭:“竹衣,你還好吧?我不是告訴你了麼,別胡思亂想的,那件事不過是她心口胡說而已,根本沒有必要上心,而且就算退一萬步來說,哪怕是真的,你這樣煎熬自己的精神,也是於事無補啊。”
商竹衣怎麼會想不明白這個道理,但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 思緒。
“我知道了,我沒有多想,只是有些事情想想牧爵詢問清楚,但是今天一大早他便出門了,我連一句話也沒來記得和他說,我總擔心,他會不會是在躲著我……”商竹衣吶吶地說道。
葉靜眸色一沉,然後沉吟了片刻道:“他應該只是有公事要忙,牧爵不會躲著你的。”
她嘴上雖然這樣講,但是心裡的疑慮仍舊沒有徹底打消,打定主意要等季牧爵回來之後,和他好好談一談。
也不知道商竹衣有沒有聽進去她的話,只見她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然後便轉身往客廳裡走去。
這時,顏容也收拾好了,一身輕鬆地往樓下走,看著商竹衣魂不附體的樣子,就感覺心中解氣,於是,她一邊整理著自己的衣服,一邊挑釁似的說道:“可別怪我沒有提醒你,看在你我曾經婆媳一場的份上,我可以提前給你打個預防針,牧爵昨晚問我要走了那位路小姐的聯絡方式,今天這麼急匆匆地出門,大概就是要去見她的吧。”
聞言,商竹衣的身子劇烈地顫抖了一下,扶著桌子站起身來,也顧不上什麼虛禮了:“你說什麼?”
葉靜生怕商竹衣會受不了刺激,於是,連忙反身走到她身邊,伸出手扶住她的手臂,似乎想透過這種方式給予她力量。
“我說,牧爵一定是聽說了自己的骨肉可能還要流落在外,所以去尋找她們母子了。”顏容故意挑了最惡毒的說法去刺激商竹衣原本就有些脆弱慌張的心靈。
“你別胡說!”不等商竹衣反駁,葉靜便看不下去:“這些不過是你自己的臆測而已,你說這些,到底是什麼居心,你以為竹衣難過了,牧爵的心裡還能好受麼?”
“別跟我說這些有的沒的,牧爵是季氏集團的掌門人,有的是優秀的女人前仆後繼,她商竹衣更站在牧爵身邊已經應該暗自慶幸了,但是她竟然還挑唆我兒子和我的關係,那我們季家就容不下這樣的兒媳!”顏容也十分生氣地吼了回來。
“我哪有!”商竹衣又氣又急,終於忍不住反駁了回去:“你回國雖然只有只有短短几日,但是我對你卻是盡心盡力,哪怕你刻意刁難,我也選擇隱忍,但是你卻仍要咄咄逼人!”
顏容從沒有見過她這一面,有些被震懾住了,下意識地後退了一小步,不過很快她便調整好了情緒,臉上的囂張神色比剛才更甚:“那不過是你的偽裝而已,一旦遂了你的心願,重新嫁進季家,你就會變本加厲地報復回來,所以我更加不能讓你得逞了!”
聞言,一旁的葉靜冷笑一聲:“你終於把你的真實想法說出來了,你不過是擔心竹衣取代你成為季家新的女主人而已,你在季家頤指氣使慣了的,怎麼可能甘心?但是你就被想過,那個叫路優然的女人,或許根本不想她在你面前假裝的那樣溫順,到時候你引狼入室,怕是哭都來不及!”
顏容當然知道路優然是個什麼貨色,但是現在為了打壓商竹衣,她能利用的棋子,只剩下面前的路優然了,所以她沒得選,大不了等商竹衣的氣焰被她打壓下去之後,她再多加防範就是了。
她在心底都已經盤算好了,就以為萬事大吉,於是便專心對付起眼前的商竹衣。
“這個就不需要你一個外人來過問了。”顏容站在半截臺階上,居高臨下地蔑視著葉靜。
“你!”葉靜被她的表情弄得火冒三丈,當場就要掀桌子打人。
不過沒有等她們打起來,商竹衣便寒著臉揚起手打斷了她們一觸即發的對峙:“所以說,牧爵和路優然,真的有過我不知道的交集?”
“當然。”
“當然不是!”
兩個截然相反的答案在商竹衣耳邊炸響,她不知道該相信誰,唯一一個可以詢問的物件,今天卻連一個照面都沒有和她打,便離開了別墅。
商竹衣感覺耳邊忽然想起一陣忽遠忽近的嗡鳴聲,接著她便感覺眼前的場景飛速地旋轉著,她想要伸手拉住什麼東西穩住身形,但是卻已經沒有提起了,在眼前的光線徹底暗下去之前,她只來得及低喚了一聲:“靜姐……”
正怒目瞪著顏容的葉靜一時沒有察覺商竹衣的異樣,直到身後傳來咚的一聲後,她才震驚地轉過身去檢視:“竹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