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竹衣不由的從心中暗歎兩人的關係。她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並不像如此簡單,更像是朋友,兄弟,才處處為彼此著想。
葉靜此時將目光投向了商竹衣,想要將一切了結恐怕非要她出馬了:“竹衣,季牧爵都已經做到這種地步了,難道你真的就一點也無動於衷嗎?”
商竹衣輕咬朱唇,她此時腦海空白一片,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
葉靜看著毫無反應的商竹衣,又開口說道:“那既然你不說話,那我就替你做決定了。”
“靜姐,你怎麼能亂配鴛鴦呢?”
“這怎麼能叫亂配鴛鴦,那我問你,假如幾天後你看到季牧爵牽著韓心雅,你敢說自己不會生氣?”
商竹衣愣住了,她可真的不敢保證,看了看懷中的二柱,想到之前自己被救時湯雨的那張臉,想到他對於二絃二柱的柔和的目光,她從心中下了一個決定,倏然抬頭:“靜姐,還是我說吧!”
葉靜愣了一下,她臉上露出柔和的笑,點了點頭。
湯雨從衛生間回來後發現餐桌上少了一人,頓時朝著玻璃窗外的車子看去:“阿文回車上了吧?對不起,這次讓你們看笑話了!”
說著,剛剛坐下的湯雨又站了起來,卻被商竹衣拉住了胳膊。而學著母親的樣子,她懷中的二柱也伸出手來,小手緊緊的攥著湯雨的衣角。
湯雨愣住了,他低下頭捏了捏二柱的小鼻子,臉上露出笑容來。他似乎很是喜歡孩子,而二柱二絃也很是纏他。
“湯雨,你認為我們除了救與被救的關係,還是什麼關係?”
湯雨看著商竹衣那明亮的眼睛頓時怔住,他沒有想到商竹衣會問這個問題,更不知道如何回答。
“我們也是朋友吧?”看到湯雨點了點頭,商竹衣微微一笑,“那既然是朋友,心中的事情倒不如給我們傾訴一下吧!壓抑和偽裝並不適合你。”
湯雨如同被一盆水澆了頭,他呆呆的站著,連眼睛都忘了眨。許久,才慢慢的坐了下來:“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
湯雨說著竟然在商竹衣和葉靜的目光下點燃了一支菸,將自己的事情一字一句的講了出來,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這些事情竟然會這樣吐露出來,而說著說著,他眼角竟然滑下淚水:“阿文說的確實沒錯,我答應了靜宇要重新找一個愛人,我也知道阿文是為了我好,但是我……”
湯雨一陣苦笑,沒有再說下去,而這時他感覺臉角被一陣柔軟觸碰,他低下頭,發現二柱正伸著手擦自己的臉,似乎在為自己擦淚。
湯雨將二柱從商竹衣懷中接了過來,臉上露出笑容。二柱小小的動作讓他感覺心中一陣溫暖,自己將眼角的淚完全擦去。
商竹衣終於明白,湯雨並不存在煙癮一說,而是換了一種方式來祭奠曾經的那個人,排解自己的憂愁。此時一個莫名的想法湧上她的心頭:那自己真的可以代替她嗎?
接著,商竹衣意識到自己不切實際的想法,心中更是疑惑。她不明白自己剛剛的這種感覺,是產生了愛慕,還是感激,或是可憐。
葉靜這時開了口:“其實我感覺阿文說的沒有錯,你們可以先從朋友開始,並且,我現在也很擔心竹衣,而若是她和你在一起,我便也放心了。”
鬼使神差的,商竹衣竟然點了點頭。等商竹衣意識到這句話的意思,卻已經遲了。她明白,自己剛才那個動作已經表明了什麼。
湯雨也沒有想到商竹衣會是這個反應,他笑了笑,沒有說話,卻是站了起來,走了出去。
片刻,湯雨和阿文二人是勾肩搭背進來的,阿文臉上帶著笑容,心情似乎很好。
而為了充實氣氛,葉靜調侃道:“我可還沒見過明星給自己的經濟人道歉,阿文,給我們家湯雨做經濟人,你就知足吧!不過,你們兩個好的也太快了吧?”
這邊的氣氛正好,而季牧爵臉色確是陰沉的,當韓心雅給他發來那張商竹衣笑著上車的照片時,季牧爵的目光幾乎要將螢幕中的湯雨殺死。
而韓心雅則是添油加醋的在下面又加了幾條表示不忿的訊息,但季牧爵卻是一句也沒有看,直接關了螢幕,將手機扔在了辦公桌上。
坐在他對面幫忙處理檔案的宋溪被嚇了一跳,手中的筆差點沒有飛出去,他抬起頭,疑惑的問道:“怎麼了?”
季牧爵回答,而是拿起靠背上的西服,然後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沒什麼,我出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