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季牧爵等商竹衣坐定之後,才朗聲對門外說道。
門被推開,走進來的果然是宋溪。
“季董,幾位董事代表又來了。”宋溪一臉哭笑不得地說道;“您是要親自去和他們說明情況,但是乾脆我把他們打發了?”
聞言,季牧爵微微抿著嘴角,似乎在思考著什麼:“你先讓他們到西邊的小會議室裡等我一會兒,我馬上過去。”
“是。”宋溪聽了他的決定,也沒多說什麼,微微頷首便轉身準備離開去通知董事們了。
“等等,”宋溪剛剛走到門口,季牧爵忽然開口攔住了他。
宋溪不解地停下了腳步:“季董還有什麼吩咐?”
“準備一臺碎紙機在會議室裡,我待會兒用的到。”季牧爵冷靜地補充道。
聞言,宋溪略微思考一下便明白了季牧爵的意思,於是也沒有多問什麼,點了點頭便轉身離開了。
倒是商竹衣有些疑惑,等宋溪離開後,忍不住問道;“你要碎紙機幹什麼?”
季牧爵賣關子地沒有給她解答,而是走過去伸手牽住了她:“想知道?那就跟我一起去看看吧。”
“什……”商竹衣的話疑問還沒來得及說完,就被季牧爵牽著手,拖到了會議室。
一推開門,商竹衣就看到了神色各異的董事們正三三兩兩地交頭接耳,想到他們這些人昨天還在糾纏季牧爵,她就實在擺不出什麼好臉色。
在座的幾位董事中,有人對商竹衣有些印象,而有人卻絲毫不認識這個忽然冒出來的女人,於是,有膽子大的傢伙,便忍不住開口戲謔道;“季董這是什麼意思?說服不了我們,就打算改用美人計麼?這位小姐雖然美麗,但是就她一個人,怕是不夠吧,哈哈哈……”
聽著他語氣中隱約帶著的一絲輕薄之意,商竹衣立刻皺起了眉頭,開口就準備反駁,但是卻被季牧爵用眼神暗示阻止了。
季牧爵雖然沒有讓商竹衣開口,但是卻並不代表他會沉默,他轉頭看向已經站在自己身後的宋溪;“剛才那句話想必大家都聽到了,人證俱在,李先生,公共場合語言性騷擾的起訴,你怕是逃不掉了。”
聞言,剛剛那個多嘴的男人立刻慌了:“季……季董,你這是幹什麼,這最近不是事情太多太壓抑了麼?我開個玩笑讓大家輕鬆輕鬆,你這麼當真做什麼?”
“這話你最好跟待會兒來和你約談的律師解釋吧。”季牧爵沒有理會他的打岔,仍舊認真地說道。
“季董,你,你這就沒意思了!”李先生見他認真了,頓時更加緊張了,不過在這麼多人面前他還是不願意跌面子,仍舊不願意讓步道歉,反而繼續沒眼力見地嘴硬著。
“我沒意思,但是律師或許會比較有意思。”說著,季牧爵轉頭看了宋溪一眼。
宋溪立刻會意,走到那位李先生面前:“看來李總現在的狀態不適合繼續參加會議了,請跟我來吧,我帶您去見律師。”
聽著他們兩個一口一個律師和約談,這位李姓男子徹底慌了,在重壓之下,他終於學會說人話了;“對……對不起,是我口不擇言,我道歉,季……季董,你看我們好歹合作一場,就別鬧到這種地步了……”
季牧爵沒有理會他,仍舊定定地看著前方,宋溪從他的神情就可以推知季牧爵的意思,於是,再次態度強硬地對李先生說道:“請吧,難道您還要我叫來保安,才肯挪動尊駕麼?”
聞言,李先生明白過來季牧爵並不是在恐嚇他,而是來真的了,頓時惱羞成怒;“她又不是你老婆,我說幾句怎麼了?大家都是成年人,開個玩笑總沒問題吧。”
此言一出,不等季牧爵或者宋溪開口,一些對商竹衣身份有些瞭解的人,立刻低聲在李先生耳邊解釋了一番。
聽完這些話,李先生的臉色頓時變成了豬肝色,給了同僚一個“你怎麼不早說”的眼神,然後又立刻變臉;“季董,我真是有眼不識泰山,原來是季夫人啊,我……”
季牧爵卻並沒有給他懺悔的機會,有些不耐煩地看了宋溪一眼,迫於壓力,宋溪只好抬起手,對李先生說了句得罪,然後便推著他往門外走去。
見狀,一眾來興師問罪的董事們頓時都吶吶地說不出話來了,他們不過是想趁亂來沾點便宜,如果便宜沒有站成,卻反倒被律師約談了,那就得不償失了,於是,他們都十分識時務地靜了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