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飯後,商竹衣也沒有做多耽擱,便讓小王載著她往瑜銳集團駛去。
走到了寫字樓下,商竹衣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她不由地停下了腳步,微微皺起了眉頭:“倪璨?”
聽到她的聲音,拿到身影轉了過來,果然是倪璨,她眼眶泛紅,眼瞼早就腫成了核桃,雖然化了妝,但還是一看就知道她哭過。
雖然商竹衣不待見倪璨,但是看到她這幅樣子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商竹衣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你這是怎麼了?”
她不問則已,一問倪璨的眼圈頓時又紅了起來,眼底充滿了怨毒,不同於之前的嫉恨,這次倪璨眼神是真的充滿了森嚴恨意。
這讓商竹衣有些疑惑,畢竟昨天那件事不是已經解決了麼?倪璨也算是得到了讓她滿意的結果,為什麼今天又像是換了一個人一般,氣勢洶洶地來找她?
“商竹衣!”倪璨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叫出了她的名字:“我弟弟他昨天被下了病危通知……”
說著,她又哽咽了起來。
商竹衣微微蹙眉,想起之前倪璨的確對她提起過,倪璨有一個病重的弟弟,當初商竹衣之所以答應向季牧爵求情,放倪璨一馬,有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看在了她那個無辜而又可憐的弟弟的面子上。
“這……我很抱歉,”商竹衣也不知道倪璨為什麼要來找自己說這些,但還是出於人道主義給了她一些安慰:“但天無絕人之路,或許他……”
然而不等她說完,倪璨便猛地上前一步,一把拉住了商竹衣的衣襟,寒聲道:“如果不是之前我之前被你們害得找不到工作,我弟弟他也不會因為治療費用不足而被遷出重症監護室,是你們害得他病危的,我來,就是為了警告你,這次的競標我不僅要你成為我的手下敗將,我更要你們為自己之前的行為付出代價!”
商竹衣有些不舒服地掙扎了一下,堪堪將自己的衣襟從倪璨的手裡解救出來,然後她才抬眼看了倪璨一眼,蹙起的眉頭昭示著她的心情也被倪璨攪和的一團糟了。
但是轉念一想,商竹衣也或多或少能體諒倪璨現在的心情,所以,雖然有些惱火,但還是強壓了下去,儘量放緩和語氣道:“我知道你現在心情不好,我聽到你弟弟的訊息,也感覺到很遺憾,但是你現在更應該做的難道不是好好照顧你的弟弟麼?跑來跟我放狠話,對你弟弟的病情也是於事無補的啊。”
聞言,倪璨眼底的怒氣更加熾盛了:“商竹衣,你少在那裡說風涼話了,你等著,我雖然人微言輕,但是同理,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你和季牧爵都給我好好等著吧!”
說著,倪璨又恨恨地瞪了商竹衣一眼,然後轉身便準備離開。
見狀,商竹衣站在原地愣了一下,然後忽然邁步追了上去;“等一等。”
倪璨似乎沒有想到商竹衣還會追來,驚異的看了她一眼,眼神厭棄而防備地問道;“你想幹什麼?”
商竹衣並沒有理會她的質問,而是低頭從包裡掏出了一個信封:“這是昨天人事部剛剛發給我的這月薪水,雖然不多,但也聊勝於無,拿去給你弟弟治病吧。”
說著,她將信封往倪璨面前一遞,臉上寫滿了真誠的善意。
但是顯然倪璨並不能明白她的善意,冷笑一聲,將信封搶到了手裡,然後將封口拆開,譏笑著將裡面的一疊錢抽了出來,但是下一秒她卻便將一整打現鈔兜頭朝著商竹衣砸了過去。
商竹衣沒有想到她會這樣做,所以躲閃不及,被砸了個正著,愣在了原地。
“拿著你的臭錢滾開!你們害得我弟弟變成那樣,拿錢就想打發我?未免想的也太簡單了!”倪璨惡狠狠地吼道。
被她這麼一鬧,周圍經過的人都紛紛側目看了過來,商竹衣這時也回過神來了,她的臉頓時燒得通紅,指尖因為憤怒也開始發麻:“你……我只是……”
但是倪璨卻並沒有給她說完的機會:“商竹衣,你給我記好了,我們這次一定新仇舊恨,一起清算!”
商竹衣感覺怒火已經順著心口一路燒到了頭頂,燒得她連舌頭都有些打結了,看著倪璨囂張的樣子,她有滿肚子反駁的話,但是卻一句也說不出來。
這時,她的身後響起了一聲不可置信地呼喚:“竹衣?”
方華經過的時候,看到眾人都指著一個方向指指點點地議論著,於是,便好奇地看了過去,卻發現商竹衣正無助地站在倪璨面前,身上和腳下散落著一張張整鈔,於是,她想都沒有想便衝了過去,一把攬住商竹衣的肩膀,輕聲問道:“你沒事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