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她忽然感覺眼神立了一道陰影,她有些不解地抬頭看去,卻發現是倪璨正居高臨下地看著自己,眼神冰冷得比餐廳老闆娘給客人剛拿出來的冰鎮啤酒還要冷上幾分。
商竹衣的精神立刻繃緊,皺著眉頭問道;“你怎麼在這?”
聞言,倪璨嗤笑一聲,譏諷地開口道:“怎麼?我只是從瑜銳辭職了而已,不至於連公司方圓幾公里都不能讓我踏足了吧?”
商竹衣懶得和她唇槍舌劍,直截了當地問道:“那你來找我又是想幹什麼?如果是想吵架的話,不好意思,恕不奉陪。”
聽到她這樣講,倪璨不僅沒有轉身知趣地離開,反而矮身坐了下來,和商竹衣面對面地平視著:“我也沒有那個閒工夫,只是之前約好了,要憑真本事較量一番,現在眼下就有機會,我是來問一問,你還有沒有膽量接招?”
商竹衣很快就反應過來她所指的“機會”應該就是眼下施悅集團的競標案,於是,她揚了一下眉頭,氣勢也絲毫沒有輸給倪璨:“為什麼不敢?”
聞言,倪璨滿意地笑了一下,勾起嘴角冷聲說道:“事先說好,你可別忘記了,這次是各憑本事,所以,雖然季牧爵是合作方之一,但是如果讓我發現你藉助了他的力量,你就算贏了,我發誓這次也一定讓你在圈子裡聲名掃地!”
商竹衣原本也沒有打算作弊,所以聽到她的威嚇,並沒有絲毫氣短心虛的樣子,只是沉著地笑了一下:“那是自然,我也要提醒你,把你的那些見不得人的手段收一收,之前放過你,是想給你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你如果還用那些齷齪手段的話,這一次,我可不會再網開一面了!”
倪璨被她戳中痛處,臉色頓時變得鐵青起來,咬牙切齒地看著商竹衣,似乎恨不得生吃了她一般,不過最終,她還是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深吸了一口氣,冷聲說道:“好,一言為定,咱們都記住自己答應過的,至於最後鹿死誰手,就看天意和各自的本事了!”
商竹衣凜然不懼:“一言既出,我自然會遵守約定,你只要時時刻刻提醒自己別逾矩就好。”
見對方絲毫沒有退讓膽怯的跡象,倪璨心裡有些懊惱,她按著突突跳的額角,站起身來,扔下一聲色厲內荏的冷笑,便轉身離開了。
原本開開心心來覓食的商竹衣被她這麼一攪擾,心情頓時變得糟糕起來,她皺著眉頭,嘴巴不由自主地撅了起來,氣哼哼地轉過頭,出神地看向窗外。
不知道發了多久的呆,商竹衣忽然聽到耳後響起了一陣腳步聲,她下意識地轉過頭來,順著聲音抬頭望去,卻看到原本應該在城市另一端的季氏集團裡的季牧爵卻站在了自己的面前,她不由地瞪大了眼睛:“你怎麼來了?”
季牧爵佯怒地嗔視了她一眼,故意說道:“怎麼?我不能來麼?難道說,你約了別人?”
說完,他還假模假式地四下看了一圈,好像在找膽敢和他的未婚妻私會的物件。
商竹衣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我是說,從你公司到這裡的路程不算近,午休就這麼一會兒時間,你還跑來一趟啊?”
季牧爵怎麼會不明白她的意思,剛才不過是逗她玩而已,他緩緩坐到了商竹衣的對面,認真地盯著她的雙眸,弄得商竹衣都緊張了起來,如臨大敵地問道:“發生什麼事情了麼?”
季牧爵又詭異地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才開口道:“我想來見你就來了,難道不可以麼?”
聞言,商竹衣這才鬆了一口氣,同時也有些惱火,伸手在季牧爵的手臂上拍了一下:“那你這麼嚴肅幹嘛,嚇我一跳!”
季牧爵被打了也不見怒色,仍舊溫柔地看著商竹衣,忽然開口道;“竹衣,如果我現在要求你退出這次施悅集團的競標案,你會答應麼?”
他雖然決定了要正面和孫施悅較量,但是一想到商竹衣或許會受傷害,哪怕只有一絲可能性,都讓他懸心不已,所以,他還是忍不住要問上一問。
商竹衣無奈地看了他一眼,在心裡說道,這話你可說晚了,如果剛才沒有應下倪璨的挑戰的話,或許還有商量的餘地,但是現在她已經點頭了,就絕不能食言而肥了。
於是,商竹衣為難地皺著眉頭,搖了搖頭:“不行,這次的合作案對我來說意義非比尋常,我不能也不想放棄,所以,我可以拒絕你的要求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