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竹衣有些不解地歪頭看他:“什麼不用?你的確是幫我們公司贏得了參加競標的機會啊。”
“因為我不是為了瑜銳,只是為了你。”季牧爵輕聲說道。
商竹衣發現自從那件不愉快的事情平息之後,季牧爵就好像是被啟用了情話技能一般,隔三差五地就會讓她忍不住臉頰飛紅。
她低著頭咬著嘴唇,嗔笑著看向他,有些忸怩地說道:“你怎麼也變得這樣貧嘴了。”
季牧爵又笑道;“我這可不是貧嘴,只不過在陳述事實而已。”
這下好了,商竹衣臉上還沒來得及消下去的紅暈,變得更加鮮豔了。
商竹衣低頭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忽然想起另外一件事情,於是正色道:“我總感覺這個孫施悅似乎有意無意地在針對我們,可是我又想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樣做,是你們之前有過節麼?”
聞言,季牧爵有些驚訝於商竹衣的敏銳,笑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其實也算不上過節,不過是他技不如人,就心懷嫉恨而已,施悅集團曾經和季氏有過幾次競爭,不過結果無一例外,都是以他失敗收場,大約就是因為這些事情,才讓他懷恨在心吧。”
商竹衣皺起了眉頭,完全不能贊同孫施悅的腦回路;“這些都只是正常的商場較量而已,勝敗是常事,他這心胸也太狹隘了吧。”
季牧爵笑了一聲,眉宇間騰起一股掩藏不住的桀驁:“勝敗是常事,但是他次次都敗在我手下,就難免心生怨懟了。”
聽到他這樣講,商竹衣似乎也有些理解了,就像學生時期的晚年第二名一般,他也不是努力更不是沒有天分,但是隻可恨既生瑜何生亮,偏偏有人一直壓他一頭,時間一長,自然會釀成心裡變態。
這樣想著,商竹衣的心中又冒出一個念頭;“那……那我這樣參與進來,他會不會借這個機會拿我來牽制你啊?”
季牧爵這下真的要對商竹衣刮目相看了,之前她在自己身邊,一直都是溫和天真的樣子,但是這剛剛步入職場沒幾天,眼光和敏銳程度都在成倍地翻漲,季牧爵在欣慰的同時,又有些心疼,有些事情,不經過是永遠沒法成長的,但是成長過程中付出的痛苦和代價,卻又是誰也沒有辦法替代的。
“不會,”季牧爵斬釘截鐵地開口道,既然決定了支援商竹衣的選擇,那就儘量減輕她心頭的負擔吧:“別忘了,孫施悅一直是我的手下敗將,這次不論他想做什麼,也都不會例外。”
季牧爵的心中還有剩下的幾句沒有說出口——所以,你只需要一往無前地走向你希望的光芒,至於身後的陰影便交給我來處理好了,但是他相信,雖然沒有宣之於口,但是商竹衣也一定已經體會到了。
商竹衣迎著他的目光回望著他漆黑的眸子,心中驀地一動,她明白,季牧爵早就已經看透了這中間的危機重重,所以才一再試探,問她可不可以放棄這次的競標案,但是即使如此,在她拒絕放棄之後,季牧爵沒有選擇強迫她,也沒有對她可以面對的危局置之不理,而是選擇了默默守護,替她掃清障礙。
比起那些偶爾蹦出來的一兩句甜言蜜語來說,這樣深沉的愛和守護,才是更加讓她無法抵禦的。
商竹衣感覺視線有些模糊,她下意識地眨了眨眼睛,然後一個豆大的眼淚便掉了下來。
見狀,季牧爵比商竹衣還要緊張,連忙抬手替她擦了擦眼淚:“怎麼哭了?”
商竹衣感覺有些丟臉,也顧不上優雅了,抬起衣袖就在自己的眼前蹭了兩下,想要把眼淚擦掉毀屍滅跡,但是,自己的淚腺卻像是故意和自己對著幹似的,她越是猛擦,湧出的眼淚就越多。
一向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季牧爵忽然有些手忙腳亂:“怎麼了?我說錯什麼了嗎?”
聞言,商竹衣於是便順理成章地將心中的情緒往季牧爵的身上宣洩,她紅著眼睛,伸手在季牧爵的手臂上捶了一下;“你明明已經知道了孫施悅不懷好意,你為什麼不告訴我,還放任我這麼任性下去,你是不是就像看到我內疚?”
季牧爵這些明白,原來商竹衣忽然的情緒失控,不是因為委屈,也不是因為他說錯了什麼話,而是被感動和內疚衝昏了頭腦而已。
他溫柔地笑著,伸手將表情仍舊帶著些許彆扭的商竹衣攬進了懷裡:“我就是不想看到你的眼淚,才這樣做的,別哭了好麼?”
商竹衣憤憤地又捶了他一眼,心說我也不想哭的,但是眼淚根本止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