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你是來看孩子的麼?”商竹衣有些彆扭地轉過頭去,心虛地把視線放在了自己的鞋尖上。
季牧爵沉默了一下,明白自己如果不點頭稱是的話,商竹衣很可能又會把他趕走,於是,一向目下無塵的季大董事長只好違心地點了點頭:“是的。”
商竹衣仍舊側著臉不去看他,有些手忙腳亂地掏出鑰匙,把公寓的門開啟:“你先進去吧,我…… 我去把拖把給人家放好。”
聞言,季牧爵也沒有異議,點了點頭,便邁步走進了公寓裡面。
藉口去放拖把的商竹衣物歸原位之後,又在通風口站了一會兒人,直到臉上可疑的紅暈全部褪去之後,她才深吸了一口氣,往公寓裡走去。
一進門商竹衣就看都季牧爵已經把兩個孩子抱了出來,一大倆小正坐在沙發上面玩得開心,聽到她的腳步聲,父子三人同時齊刷刷地抬起頭。
血脈親緣從來都是十分神奇的存在,兩個孩子明明還那麼小沒有張開,但是眼神中卻充滿了相似地神采,讓商竹衣有了一瞬間的失神。
“媽媽!”孩子清脆的童聲打破了商竹衣的沉思,她眨了眨眼睛,連忙把飛遠的心緒收回來,衝孩子們露出一抹溫柔的笑意。
季牧爵也看了她一眼,嘴巴翕動了一下,但是最終卻還是沒有說什麼,只是把孩子抱進懷裡,示意商竹衣在窄小的沙發上落座。
商竹衣看了一眼季牧爵特意為她空出來的位置,有些遲疑,畢竟沙發的面積原本就不大,現在又坐了三個人,商竹衣如果還要坐下的話,必然會和季牧爵縮近距離,她的心底不是沒有對季牧爵身上熟悉氣息的渴望,但是一想起路優然那檔子腌臢事兒,她的心裡就十分牴觸。
於是,她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忽然轉頭看向廚房,然後又對季牧爵說道:“拜託你幫忙照顧一會兒孩子,我要去給他們準備晚飯了。”
商竹衣特意強調是給孩子準備晚飯,並沒有提及季牧爵,也是在委婉地按時季牧爵,讓他到了晚飯時間就自覺地走人。
季牧爵不是沒有聽出來商竹衣的言外之意,他微微垂下了眼眸,並沒有對此發表看法,根據自己的主觀意願節選了他想要聽進去的部分,於是,他只是配合地低下頭逗弄著孩子,並沒有講話。
商竹衣看了他一眼,也沒有再多說什麼,便轉身走進了廚房。
很快,商竹衣便端著幾道色香味俱全的菜品走了出來,她嘴上雖然說著不願意留季牧爵吃晚飯,但是在準備飯菜的時候,卻忍不住去考慮他的口味,一不留神便將原本設定為母子三人的飯菜樣式,變成了一家四口的內容。
看著桌子上的菜品,商竹衣忽然感覺一陣赧然,她偷眼群看季牧爵,生怕他看出自己的口是心非一般,故意又強調了一遍;“我已經準備好晚飯了,時間不早了,你也早點回去吧。”
聞言,季牧爵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這一桌子菜品,眼底忽然湧現出一抹笑意,他雖然臉上沒有笑容,但是語氣和眼神都寫滿了暖融融的笑意:“真的不留我吃個飯麼?這麼多菜,吃不下要塞冰箱的話,恐怕都塞不進吧?”
被看穿心事的商竹衣騰地一下紅了臉:“我……我這是準備明天吃的。”
聽到自己情急之下竟然找了這樣一個荒誕的藉口,商竹衣恨不得把自己的舌頭咬下來,不僅絲毫沒有說服力,還欲蓋彌彰地彰顯出了她的真實意圖。
果然,聽到她的話,季牧爵眼底笑意乾脆衝破了封印,直接輕笑出聲,不過他看著商竹衣已經漲紅了的臉頰,還是給了臺階:“既然如此,那我就厚著臉皮請求一下,能不能留我吃一段晚飯?”
季牧爵都這樣放低姿態了,如果再趕人,還是當著孩子們的面兒,商竹衣也感覺有些偏激了,於是她抿著嘴角點了點頭:“那好吧,你先坐,我去拿碗筷。”
說完,她剛剛準備轉身往廚房走,季牧爵便搶先一步攔住了她;“你準備了這麼一大桌子飯菜,已經辛苦了,這點兒小事兒,還是我來吧。”
商竹衣不是沒有講過季牧爵在別墅裡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所以對於季牧爵這樣提議,她還是有些驚訝的,但是就在她愣神的功夫,季牧爵已經矮身走進了油煙滿屋的廚房,很快又笑盈盈地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