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牧爵無奈地閉了閉眼睛,有些忍無可忍地地吼道:“媽!”
眼看著兩個就要吵起來了,商竹衣連忙站了出來,擋在季牧爵的面前,她的臉色有些蒼白,但聲音卻出奇的平靜:“別吵了,我走,孩子可以暫放在你這裡,不過撫養權我還是會爭取的,等我的律師聯絡你吧。”
說完,商竹衣又眼神複雜地轉頭看了一眼顏容和路優然,似乎在用自嘲地方式告訴她們:你們贏了,接著她垂下頭,有些淒涼地嘆息了一聲,然後才邁開步子準備走去樓上收拾東西。
但是不等她走出去兩步,季牧爵便伸手攥住了她的手腕:“別走。”
他的語氣乍一聽彷彿是在下命令,但是若細細辨別的話,還是不難從總聽出一絲懇求的意味。
但是這次商竹衣的心中正是情緒起伏,所以並沒有察覺到季牧爵掩藏在冷靜之下的挽留和不捨,只以為他是在強迫自己,於是,商竹衣立刻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咪一樣,頓時就炸毛了,一把甩開季牧爵的手,有些聲嘶力竭地吼道:“你到底還想讓我怎麼樣!非要我狼狽地跪下哀求你,你才能放過我麼?季牧爵,我自問對你,是問心無愧的,我真的不明白你為什麼一定要這麼逼我,逼死了我對你有什麼好處麼!”
季牧爵沒有想到自己的一句話,竟然讓商竹衣反應這麼激烈,他有些擔心地伸出手想要扶住商竹衣搖搖欲墜的肩膀,但是卻被她厭棄地側身躲過,還低聲呵斥道:“別碰我!”
“竹衣……”看著她這個樣子,季牧爵實在沒有辦法不擔心:“你冷靜一些,你先回房間休息好麼,這裡交給我處理。”
“處理?”商竹衣冷笑一聲:“你面對著自己的親人和孩子,要怎麼處理?更何況,你想要怎麼處理有和我又什麼關係,我既不是和你血脈相連的親人,也不是心意相通的愛人,你想怎麼都很沒有關係!”
這次輪到季牧爵被噎住了:“竹衣,我……”
“夠了!”一旁的顏容看不下去了,她煩躁地擺了擺手:“她既然要走,你就放她走就是了,還有什麼好拉扯的?她走了,大家都眼不見心不煩,皆大歡喜!”
“是啊,”商竹衣的一直繃著的理智之弦終於崩斷了,她眼眶裡又委屈的淚水在打轉,聲音因為激動而有些嘶啞,不過就算如此,她還是在強迫自己笑著:“我走了,你們就稱心如意了!你們是一家人,我才是最多餘的人!”
說完,商竹衣猛地轉過身,也顧不上會房間裡收拾東西了,便要往門外跑。
見狀,季牧爵的腦海中轟的一聲巨響,他的身子比理智更先一步做出了反應,邁開長腿便衝到了商竹衣的面前,一把將不管不顧往門外衝的商竹衣圈在了懷裡:“竹衣,竹衣!”
商竹衣仍舊在歇斯底里地掙扎著,但是季牧爵的手臂卻像是鐵打的一般,任由她怎麼橫衝直撞,都沒有絲毫動搖放鬆。
“季牧爵!”商竹衣的聲音中都帶上了一絲哭腔:“我求你了,不要讓我更狼狽了好不好?我做不到新歡舊愛共處一室,這種心情我相信你能理解的對麼?所以,求你,放我走吧。”
聽到她這麼卑微的請求話語,季牧爵的心也像是被一雙大手粗暴地蹂躪碾壓著一般,一股說不出的壓抑和痛苦在他的心中炸裂開。
季牧爵抿著嘴角強忍著心中翻湧的痛苦,箍著商竹衣的手臂仍舊沒有絲毫動搖,沉默了片刻後,他冷冷地轉頭看向路優然。
僅僅一個眼神,路優然就感覺自己的小腿有些要抽筋的感覺,她眼神閃躲地看著季牧爵;“你……”
季牧爵凝視著她,言簡意深地喝道:“滾!”
聞言,路優然下意識地後退了一小步,如果不是顏容擋在她伸手,現在她可以已經衝到門外了。
“你吼什麼?”顏容不滿地皺起了眉頭:“你就這樣對待你孩子的母親麼?”
“媽,您不要逼我。”季牧爵咬著牙,幾乎是從鼻腔裡擠出了這幾個字。
聞言,剛剛還氣焰囂張的顏容心中陡然一顫,準備好的一肚子反駁的話也不敢亂說了,只能底氣不足地眨了眨眼睛:“你……你有話好好說,吼什麼,真是……”
聽到她語氣放緩,季牧爵也沒有再多說廢話,一邊圈著仍在掙扎的商竹衣,一邊冷冷地掃了路優然一眼;“還不滾?”
路優然強撐著已經開始打顫的小腿,將聞訊的眼神投向顏容,顏容雖然一臉不樂意的神情,但還是皺著眉頭衝她揮了揮手;“你先走吧。”
見顏容也妥協了,路優然也沒有必要在這充好漢了,立刻順從自己的求生本能,轉身就往門外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