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趙卿潔有些焦急地擺了擺手,但是又不知道從何說起,結結巴巴地說道:“不是……對不起,給你們添麻煩了……”
這下葉靜更加疑惑了:“怎……怎麼?這是鬧哪樣?”
她原本以為想起一切的趙卿潔怎麼都要鬧上一鬧,但是卻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景。
“我都想起裡了,全部。”趙卿潔強調著說道。
葉靜和季牧爵面面相覷,顯然是不很能理解她想要強調的重點在哪。
“全部?”葉靜重複著她的話,然後忽然抬起眼睛:“全部!”
季牧爵仍舊沉著臉皺著眉頭,顯然在這種事情上,他無法做到像葉靜這個專業人士那麼銘感:“全部?”
葉靜沒有回答他,而是轉頭看向趙卿潔:“你是不是連當年那件事的真相,也都想起來了?”
她此言一出,冷靜如季牧爵也不由地挑了一下眉毛,驚訝不已。
趙卿潔低著腦袋,緩緩點了點頭:“是……”
“那到底有沒有……”葉靜下意識地想要問個明白,但是又怕真相不如人意,而且更擔心重新提起會刺激了趙卿潔,所以她說到一半頓住了。
而出乎他們意料的是,趙卿潔卻堅持著繼續說道:“沒有,當時我雖然撞到了樹上,意識不清,但是也聽到了他們爭吵,似乎在擔心鬧出人命了,接著他們便倉皇離開了,而我緩了一會兒,便醒了過來。”
聽到她的講述,季牧爵緊緊地皺起了眉頭。
葉靜抿著嘴唇,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
但是顯然趙卿潔已經做好了將一切都和盤托出的準備,即使沒有人應和,她仍繼續說道:“我也不知道自己當時是怎麼想的,總之就是擔心牧爵真的不再理會我了的話,那些人還是會糾纏著我,所以就……”
說到最後,她有些哽咽了,而葉靜也聽明白了她的意思,於是,幫她說出了後半句話:“所以就編出了那樣的謊言?可是,你當時的精神狀態明明是真的十分焦慮和抑鬱的啊。”
趙卿潔痛苦地捂著臉;“有些謊言一旦開始,就無法停下來的,一開始我只是盡力模仿躁鬱症的症狀,但是後來,我也漸漸分不清是真是幻了,所以,就……”
“就弄巧成拙了……”葉靜嘆息似的說道:“所以你的症狀表現才以依賴牧爵為主,而不是典型的創傷綜合徵,也是我大意了。”
不過現在說這些都已經是事後諸葛亮了,葉靜抿著嘴角,然後眼神複雜地看著她:“所以你現在……?”
趙卿潔仍舊低著頭;“是牧爵剛剛的那一番話開導了我,也解開了我的心結,讓我知道,不用依賴他,我也可以光明正大地過自己的生活,所以之前一直在躲避的記憶也全都恢復了……”
說著,她終於鼓足勇氣抬起了頭;“至於這段時間給你們添的麻煩,我也都記得……對不起……”
她的態度讓葉靜和季牧爵都有些意外,葉靜抿著嘴角沒有講話,將眼前的爛攤子推給了季牧爵,自己則抱著手臂站到一旁,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