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牧爵原本就算太好的心情,被他這一句話弄得更加火大了:“我和你姐姐既沒有婚姻存續的事實,也沒有戀人關係的確定,是誰教你這樣使用‘拋棄’這次詞的?”
“可是我姐姐因為你瘋了這麼久,還受到了那樣的傷害,你怎麼能說不管她就不管她了?”趙連臣仍舊感覺自己十分佔理,咄咄逼人地吼道。
道理季牧爵和葉靜都跟他講過不止一遍了,而季牧爵顯然不是一個能夠對所有人都像商竹衣那樣耐心的人,於是,他只扔下了一句:“隨便你,但是,你如果不來的話,這輩子都不要想再見你姐姐了。”然後便飛快地將電話掛上了。
這廂,回到別墅裡的商竹衣換好居家服之後,便坐在沙發上發起呆來,不知道為什麼,雖然她沒有放那個粽子精進門,但是她的心中總是忍不住回想起剛剛那人說的話。
和牧爵有關麼?
商竹衣越想越放心不下,想到打電話給季牧爵詢問一下情況,但是一想起他現在要面對的麻煩事兒,她便不忍心用這些小事打擾他了。
於是,她拿著電話猶豫再三,最後還是選擇了放下,就這樣,她錯過了一次可能將隱患消弭於無形的機會。
第二天一早,趙卿潔也不知道是因為沒有睡,還是因為醒得早,總之天剛矇矇亮的時候,她便出現在了走廊上,她來到季牧爵的房間外面,遲疑了好久,然後才鼓起勇氣,抬手敲了敲季牧爵的房門。
過了一會兒,季牧爵便衣冠整齊地拉開了房門,有些意外地看著趙卿潔:“卿潔?你怎麼來了?”
趙卿潔咬著嘴唇,心中似乎正在天人交戰,過了一會兒,她終於低聲說道:“牧爵,我有話要對你說,可以讓我進去麼?”
看著眼前的一幕,季牧爵忽然感覺有些呼吸,很快,他便意識到了,趙卿潔這樣的神情,和當年她向他告白時候如出一轍!
想到這裡,季牧爵的心中不禁有些煩躁,但是趙卿潔畢竟還沒開口,他總不能沒由來地拒絕她,但是這不代表他會允許異性就這樣進入他的房間,於是,季牧爵低聲說道:“我們到院子裡談吧,現在大家都沒有起床,院子裡也尚算安靜,你看可以麼?”
聞言,趙卿潔糾結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好。”
說完,她便搶先轉身,往院子裡走去。
季牧爵看著她的背影,微微皺起了眉頭,但還是跟了上去。
來到院子裡,趙卿潔緊緊攥著自己的手,甚至不敢回頭去看季牧爵有沒有跟來,只能透過玻璃門的開關聲,確定自己的身後的確站了人:“牧爵……”
“嗯。”季牧爵低聲應道。
“我……”趙卿潔還沒開口說完一句話,聲音就已經抖成了一根麻花:“我,我其實,我就是一直都,都……”
雖然她只斷斷續續說了幾個字,但是季牧爵還是已經聽出了她的弦外之音,他下意識地想要阻止:“卿潔,晨起露重,我們還是回去吧。”
聽到季牧爵岔開話題,趙卿潔的心反而像是受了刺激一般,剛剛還結巴著說不清楚的話,一下子就像是被打通了管道的水管一般,嘩啦啦地傾瀉 了出來:“牧爵,我喜歡你!我一直都喜歡你,我相信你一定對我也是有些感覺的,對麼?”
說完,她猛地轉過身來,雖然神色仍舊羞赧,但是比起那些驕矜的心情,她更想要第一時間看到季牧爵的反應。
聽到她最終還是吐出了“喜歡”這個詞,季牧爵的心驀地一沉,不過很快,他便調整好了心態,有些事情就是這樣,在沒有發生之前,總是擔憂著它的發生,但是一旦塵埃落定地有了結果,心情反而有了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季牧爵抿著嘴角,抬起眼睛直視著趙卿潔,不疾不徐地開口道:“卿潔,你是我的朋友,甚至可以是好朋友,但是唯獨不可能成為更加親密的關係,我這樣講,你能明白麼?”
聞言,趙卿潔的眼神驀地一縮,整個人都像是失去了活力一般:“牧爵……”
她顫抖著聲音叫出他的名字,下一秒眼淚便決堤了,打溼了她的臉頰。
“不……”她忽然捂著臉,蹲了下來,將自己縮成一團,藉此來抵抗心中的痛苦。
季牧爵眸色微沉,他也矮下身來,耐心地說道:“你是老師眼中的天才少女,是學術界的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不論走到哪裡,你都是耀眼的,你有自己的驕傲,應該踏上你自己的征程,而不是沉湎於一段沒有希望的感情,明白麼?”
聞言,剛剛還在顫抖著身子默默飲泣的趙卿潔,身子忽然頓了一下,接著她像是試探著伸出龜殼的小烏龜一樣,緩緩抬起頭來,帶著淚光的眼睛看向季牧爵,好像是在問:真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