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此言一出,商竹衣立刻又吹鬍子瞪眼睛地抱怨道:“我那天看到你和那個趙小姐成雙入對的時候,你知道我的心裡有多難受麼,但是即使在那麼難受的情況下,我都說服自己要坐下來好好和你談一談的,可是你呢,你可倒好,我等了你一整天,你來到連一句話都沒跟我說,帶上靜姐,便跑掉了!”
聽著她的抱怨,季牧爵也不反駁,只是溫柔地看著她,就任由她機關槍似的把心裡的怨懟宣洩出來。
商竹衣最後還是敗倒在了季牧爵神情的眼神中,她嗔怪地瞪了他一眼,然後咦了一聲:“誒,對了,靜姐呢?你把她帶去哪兒了?”
聞言,季牧爵收起臉上和她調笑的神色,正色道:“我剛才也說了,趙卿潔精神狀態不太好,所以我請靜姐過去看一看她。”
“哦。”商竹衣聽到他這樣的解釋,心中忽然升起一股狹隘的彆扭感,不過她還是勉強控制住了,沒有表現出來:“那辛苦靜姐了。”
季牧爵不知道她心裡百轉千回的小女兒心情,只是伸手點了點她的鼻尖,然後抬腕看了一下手錶,微微皺起了眉頭:“時間不早了,我得回去吧,不然我怕靜姐一個人應付不來,對了,你如果能聯絡得上趙連臣,就告訴他,他如果還願意的話,我仍然可以為他安排,讓他們姐弟相見。”
聞言,商竹衣先是點了點頭,然後不由自主地微微皺起了眉頭;“你……你這是要回去陪那位趙小姐了麼?”
說完,商竹衣便後悔得差點兒要把自己的舌頭咬下來了,開口之前,她還告誡自己,一定要平心靜氣,千萬不要讓自己的心眼顯得太小,可是一開口,還是隱約間飽含著醋意,於是,不等季牧爵說些什麼,她倒自己先把腦袋垂了下來。
季牧爵也聽出了她言外的一股酸意,不過他並沒有生氣,而是寵溺地笑了一下,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髮:“我不是去陪她,只是她的病情……會有強烈的自殺傾向,那邊的別墅裡沒有一個她之前熟識的人,所以我怕幫傭好靜姐都控制不住她,有些放心不下,畢竟是我做主將她接回國的,萬一出了什麼事情,就不好了,你說對不對?”
他說的這些道理,商竹衣之前也不是沒有想到,只是一想到自己的未婚夫要去陪另一個女人,她的心裡就不是滋味。
不過,商竹衣也不是胡攪蠻纏的人,既然季牧爵說得在情在理,於是,她便抿著嘴角點了點頭,然後又忍不住問道:“是不是把她交給趙連臣之後,你就可以不用這樣了?”
季牧爵笑著點了點頭:“是的呢,他是趙卿潔的親人,比我更具有監護的責任和能力。”
聽到他這樣講,商竹衣暗自在心裡下了決定,待會兒一定要立刻去聯絡趙連臣,讓他把人領走!
商竹衣的心思十分簡單,所以即使略有不甘,但是也沒有把這件事當成多麼要緊的一道坎那般如臨大敵,於是,她最終還是緩緩點了點頭:“那好吧,那你去忙吧……不過,以後不論發生什麼,你都不許再瞞著我了,不然我反而更加會胡思亂想的。”
季牧爵聞言,先是遲疑了一下,然後也鄭重地點了點頭:“等這件事解決完之後,我就回來陪你,以後不論什麼事情,我都不會再對你有絲毫隱瞞了。”
得到季牧爵的承諾,商竹衣心中一暖,然後她抬眼看向季牧爵,眼底是融融的溫柔和暖意:“我送你到門口。”
聞言,季牧爵卻緩緩搖了搖頭,然後牽起商竹衣的手,將剛剛搶下來的戒指溫柔地為她重新帶上:“別送了,你送我到門口,我可能就不捨得離開了。”
雖然明知他的這番話有甜言蜜語的成分在裡面,但是商竹衣的心裡還是不由地升起一絲喜悅,她的臉頰升起兩抹淡淡地紅暈,下意識垂下頭,嗔笑道:“花言巧語。”
季牧爵淡笑了一下,將花言巧語的“罪名”執行到底了:“那我也是對你一個人。”
這下商竹衣的臉頰更加紅了,她低著頭,一咬牙,推搡著季牧爵:“行了,你快走吧,再多留一會兒,我就該捨不得放你走了。”
聞言,季牧爵的眼神似乎有些動容,不過他還是隻能不情不願地點了點頭:“好,我走了,這幾天,你自己照顧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