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商竹衣的眼底劃過一絲狡黠的神色,然後她很快就調整好了表情肌,一臉無辜地搖了搖頭:“你……你是誰?”
聽到她這樣的回答,季牧爵的眼神立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暗了下去,他扶在商竹衣肩上的手不由地一緊,但是為了不給商竹衣壓力,他還是勉強控制著自己,淡笑著搖了搖頭:“我……我是誰,以後再慢慢告訴你,先讓醫生給你檢查一下吧。”
正說著,幾名醫生便在護工的帶領下,快步走了進來。
醫生們看到商竹衣醒了,二話沒說,便拎著檢查工具,圍了上來,仔細又周翔地給她檢查一番,然後互相看了一眼,輕聲感嘆道:“竟然這麼快就醒來了,真的是很罕見了。”
“是啊,我原本判斷,再怎麼幸運,恐怕都要耗上十天半個月吧,這個恢復速度的確令人咋舌。”
說完,醫生又轉過頭,對季牧爵叮囑道:“暫時沒有堅持出什麼問題,但是還需要觀察,如果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就即使叫我們。”
季牧爵點了點頭:“好,麻煩各位了。”
送走醫生之後,護工們見沒有什麼需要她們的地方了,便也十分有眼力見地轉身離開了,病房裡只剩下了季牧爵和商竹衣兩個人。
在經歷過商竹衣醒轉的大喜之後,季牧爵又接收到了她再次失憶的大悲,一時間,他的心裡簡直是打翻了調料瓶一般,酸苦甘辛鹹基本都來了一遍。
商竹衣看著坐在自己病床前一眼不發的季牧爵,在心裡暗笑了一下,然後悄無聲息地伸出手,在季牧爵的耳根處撩了一下。
季牧爵被她的動作弄得激靈了一下,然後轉頭看向商竹衣,也沒有生氣,只是溫柔地笑了一下,輕聲問道:“怎麼了?有哪裡不舒服麼?”
商竹衣轉了轉眼珠,然後忽然捂住了後腦勺:“哎呦,哎呦,怎麼忽然這麼痛!”
聞言,季牧爵嚇了一大跳,連忙站起身來:“竹衣,我……我這就去幫你叫醫生,你堅持一下啊。”
說完,季牧爵轉過身,便要往門外奔去,這時,商竹衣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爆發出這麼大速度的,總之,她飛快地坐起身來,然後眼疾手快地一伸手,一把拉住了季牧爵的手腕。
季牧爵滿心擔憂,不解又著急地看著商竹衣:“怎麼了?”
商竹衣忽然放下了惡作劇地捂在後腦的手,然後淡淡地笑了一下,乾脆不逗季牧爵了,輕聲說道:“牧爵,我都想起來了。”
聞言,季牧爵感覺他的腦子裡像是被人扔了一顆炸彈一般,砰得一聲巨響過後,他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
商竹衣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歡喜得傻掉啦?”
季牧爵這才漸漸緩過神來,當他消化了商竹衣話裡的含義後,竟然有些喜極而泣的衝動。
反手握住了商竹衣在他面前不停揮舞的爪子,季牧爵的嘴角揚起了難以掩飾住的笑意,他忽然低下了頭,就在商竹衣以為他是真的落淚了到時候,季牧爵忽然重新抬起頭,然後他牽著商竹衣的手,往自己懷裡輕輕一帶,便將這個快要把他這麼瘋掉的女人擁入了懷中。
商竹衣見狀,先是愣了一下,然後也沒有掙扎,乖巧得像個訓練有素的寵物一般,將自己的腦袋順勢靠在了季牧爵的肩膀上,還撒嬌似的蹭了蹭。
季牧爵把懷裡的人越抱越緊,好像下一秒商竹衣就會化成煙飛走一般。
商竹衣知道季牧爵一向不善表達感情,於是,她拍了拍季牧爵的肩膀,率先打破了沉默;“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聞言,季牧爵倒也不客氣,直接應了下來:“嗯,你的確讓我擔心了,知道錯了,下次就不許再犯了。”
商竹衣先是無奈地在心裡嘆了一口氣,然後忍不住辯駁道:“我……這也不能全賴我啊,當時我之所以會出事也是有原因的。”
季牧爵皺起了眉頭,這才戀戀不捨地放開了商竹衣:“什麼原因?”
事情都已經解決得差不多了,於是商竹衣也沒有想再瞞著季牧爵,便將穆嶽用合成照片刺激自己的事情和盤托出了。
“如果不是因為看到那個照片,我也不會那麼衝動,不那麼衝動地跑出去,也就不會出車禍,所以,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