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家的大廳裡,淡淡的暖色的燈光和那詭異的氣氛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褚言慧一臉陰沉,坐在沙發上,目光落在面前那正若無其事的在抽菸的男人身上,淺色的瞳孔折射出了深深的怒火。
“褚安南,你知不知道你自己現在在做什麼?”褚言慧看著面不改色的褚安南心裡越是來氣。
若不是今天管家說漏了嘴,她還不知道,褚安南竟然吧季牧爵推下海里。
他是怕水的,從小就是如此,這一點,褚安南也很清楚,可是他還是做了這樣的事情,他到底知不知道事情會造成怎樣的後果?
“我一直都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褚言慧,你不應該用這樣的語氣和我說話。”他從煙霧中抬起頭來,目光在她的身上少了一眼,凜冽而又敏銳。
他只是做了他一直以來想要做的事情而已,這難道有什麼不對嗎?
這麼一點點的小懲罰,和他們當年的所作所為比起來,又算的了什麼呢?
他向來不喜歡她這種質問他的態度,他是她的哥哥,他才是她唯一的親人,她反倒把責任推到他的身上,而偏向於那一些外人。
這一點,讓他的心裡燃起了一簇簇的怒火。
“哥,”褚言慧長嘆了一口氣,皺緊了眉頭,“你這是蓄意殺人!”
她是一個律師,她知道要是季牧爵尋求了法律幫助,褚安南註定難以逃脫關係。
她不希望看到自己哥哥這個樣子,這個被仇恨矇蔽了雙眼的樣子,這不像是平時那個事事都顧著她的哥哥,他現在儼然一副復仇狂魔的樣子,猙獰而又可怕。
褚安南聽罷,輕笑了一聲,一把捻滅了手中的煙,意味深長的睨了她一眼,冷哼了一聲。
她真是太天真了。
“你覺得像我這樣的身份,如果真的想讓他死,難道還要我自己動手嗎?”
這不過是一個遊戲開始的預告而已,十多年前的債,他現在要開始從他們的身上收回來了。
“那你也不應該這樣……”
褚言慧咬牙說道,若是真的出了點什麼意外,他要怎麼辦?
若季牧爵不幸身亡,她就算是使出了渾身解數,也沒有辦法避免牢獄之災。
“畢竟也是朋友一場,你又何必把事情做絕?”
她補充說道,語氣淡了下來,帶著幾分懇求的味道。
她是看著他們兩個一起長大的,而現在他們兩個變成互相殘殺的仇敵,這個場面她不敢想象,因為無論是哪一方,她都不希望會受傷。
朋友?
對,沒錯,他們以前是朋友,但是現在不一樣了。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
這十幾年來,他努力再努力,努力爬到和他相當的位置,為了成為他的對手,也為了成為比他更為強大的人,為了把他從最高的地方踢落下來,這才竹衣接觸他心裡的怨恨,那在心裡紮根了數十年的仇恨。
你又何必吧事情做絕?這句話,應該是他來問他們才對。
想要這裡,他的眼裡閃過了一絲陰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