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終究會人老珠黃,容顏逝去,你就會慢慢地討厭我,慢慢的反感我……早知道這樣的話,還不如不要給我找腎·源,還不如讓我就那樣先死好了,至少這樣你心中記住的就是我了,或許只有死去青春才會真的永垂不朽。”純良越說越悲傷,這一下是發自內心的悲傷與感情。
一直靜立在一邊沒有反應的季牧爵此時眉頭皺了皺,有些意外純良說出這樣的話,安靜的夜,星光灑下幾許,純良就那樣坐在地上,不顧自己的衣服沾染上泥土,哭的梨花帶雨,楚楚可憐。
嘆了口氣,季牧爵心中不由的塌陷下去一方,儘管現在他很清楚明白自己愛的是商竹衣,但是純良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喜歡了那麼久的姑娘,也是曾經想要拼盡全力保護的人,總歸有一些回憶是無法抹去也無法代替的。而且就算她不再是自己心中的唯一,也沒有必要對她不聞不問置之不理,對純良……他按了按太陽穴,他也很迷茫是怎樣的一種情感了……
季牧爵邁開步子向前走了一步靠近了純良,試圖將她從地上扶起來,語氣雖然是暖心的話,但是仔細聽還是可以發現缺少了過去話語中情感:“別哭了,起來說,地上涼。”
純良心中驚喜,但是面上依舊是厚重的委屈,將自己的小手放進了季牧爵伸過來的大手裡,也不再鬧脾氣,借勢起來直接撲入了季牧爵寬厚的懷中,終於停下了哭泣,只是哽咽難止。
在純良撲過來的一瞬,季牧爵身體僵硬了一下,本能的抬起手想要將懷裡的純良推開,但眸中光亮閃了閃,手便握了放下了,說到底她也是一個可憐的女孩兒。
站在一旁,久久不出聲的南宮俊,彷彿終於想通了什麼,開口打斷了現在的沉默:“姐姐說的對!就算是為了竹衣我們也應該好好的活下去。她那麼善良,一定不願意看到我們為了她這樣的”說著停下來頓了頓,垂了眼眸“之前沒有好好的彌補她,不能在她去了,還做出讓她傷心的事……”
南宮俊看向了季牧爵,微涼的目光中帶上了一絲共勉的意味,他曾經是恨這個商竹衣生前為之愛恨纏身的男人的,但是在看到商竹衣死後,他的悲傷並不亞於他的,心中說沒有釋懷是假的。
“嗯。”季牧爵難得的輕聲嗯了一聲,他本就是一個性情淡泊的人,讓他說出什麼豪言壯語自然是不可能的。簡單的一個“嗯”字雖然聲音輕但是內容卻是沉重的,這不單是給南宮俊振作起來的承諾,更是從商竹衣死去的這件事中擺脫出來,好好生活的決心。
還在季牧爵懷中純良此時也抬起了頭,眼中含著淚花但依舊勾起了一抹微笑。季牧爵和南宮俊也相視而笑。三人在商竹衣墳前又逗留了一會,祭奠這個善良的他們深愛的女孩。
日出剛剛升起的時候,三人決定回去了,還是純良開車,回去的路上,三個人都沒有說話。車廂一片寂靜,各自想著各自心中的事情。
自從純良認祖歸宗後便住在了南宮家,在季牧爵表示了幾次自己可以一個人回去後,純良無奈的將車直接開到了南宮家。下車後,純良看著季牧爵英俊的側臉,上前了一步,紅唇輕啟,想說些什麼。
但是季牧爵卻沒有回頭看純良一眼,簡單的和南宮俊囑咐了幾句公司裡的事情,便轉身,頭也不回的走開了。純良看著季牧爵離開的背影,暗自咬了咬牙,回過頭見南宮俊也已經先進門了,跺了跺腳也跨進了家門
自從這一天過後,季牧爵和南宮俊真的全心全意的投入到了工作中,又回到了當初的狀態。彷彿那些天的荒唐頹廢,都是大家看到的假象,他們好像不曾墮落過,一直都是這幅工作精英的樣子。
純良一邊開心他們終於不再像原來那樣為了商竹衣牽腸掛肚,自暴自棄了。一邊又暗自心焦。季牧爵自從回來以後就沒有再給她打過電話,也只口不提和她結婚的事情,她心裡著急,想要見季牧爵。
然而每次打電話給季牧爵時,他都藉口說有事情,約他出來吃飯,他也推脫不來。他彷彿要從她的世界裡消失了,女人的第六感提示著純良這個危險的訊號,不行!她絕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