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牧爵心中傷痛,但是還是拿過筆在離婚協議書上籤了字,拿過離婚協議書後商竹衣冷笑,安靜的閉上眼睛,等待手續。
民政局的辦事效率還是很快的,商竹衣和季牧爵的離婚很快就正式生效了,商竹衣也終於感覺自己孑然一身,輕鬆了許多,不用再受任何人的束縛。
季牧爵雖為和商竹衣的婚姻結束感到遺憾,卻也還是緊張的開始準備純良的器官移植手術。
大家都發現,自從商竹衣同意了捐獻器官以後,捐獻手術的日期,直接提前了一個月。純良也是,天天像好姐妹一樣陪著商竹衣,只是商竹衣還是躲躲閃閃的,他雖然答應了給純良捐獻,可那也是出於基本的道德,並非是因為純良本人。
更何況像純良這樣假惺惺的關心,她每天配合著演戲也夠累的,商竹衣現在只想儘快做完捐獻手術,結束這一切錯誤的孽緣,這裡所有的人沒有一個是向著她的,本以為南宮俊至少還是她一個精神支柱,可沒想到,到最後連南宮俊也倒戈“背叛”她。
說到頭來,商竹衣還是真的羨慕純良,她雖然病魔纏身,可是所有的人都在竭盡全力的幫助她,為她尋找腎·源,可商竹衣不知道自己是做錯了什麼,外人逼迫她捐獻就算了,最後連同為商家人的商嵐衣和商域,都催促著她儘快捐獻。
這些人,她認識的所有人,無一不是讓她捐腎的,沒有一個人考慮過她的意願和感受,商竹衣只感覺自己是如此的孤獨和寂寥,身後空無一人,好,既然所有人都要棄他而去,那從今往後,她也不會再依靠任何人,她也沒有親人,她只是商竹衣。
“竹衣,馬上就要開始捐獻手術了,你現在身體有什麼不適嗎?”季牧爵緊張的問道,商竹衣面無表情,心底平靜如水,南宮俊也在場,他只是用一種歉意的眼神安慰著商竹衣,純良作為被捐獻者,已經進了手術室,接下來就是她了。
“我很好,快點開始吧。”商竹衣了無牽掛的閉上了雙眼淡淡道,季牧爵嘴唇動了動,還是沒說什麼,任由護士將商竹衣推進了手術室。
捐獻手術很順利,沒有任何風險可言,想到尋找了多年腎·源的純良終於要獲救了,季牧爵在手術室外搓了搓手,內心有幾分興奮,只是對於商竹衣,仍然是無盡的愧疚和歉意,但也僅限於此而已。
眾人都緊張的跟著純良的病床身後回到了病房,卻沒有人注意到,商竹衣還躺在冰冷的手術室裡,她手術是做完了,可心卻是冰冷的,孤獨蔓延上她的心頭。
“竹衣。”有人來了!
商竹衣連忙起身看,沒有想到第一個來看她的居然會是顏如,原本隱約閃爍的期盼光芒的眸子暗淡了下去,但還是面帶微笑的說道:“婆婆……你怎麼來了?”
“既然你已經和牧爵離婚了,那就別叫我婆婆了,我來看看你,他們都去看純良了。”顏如有些心疼的望著商竹衣剛做完手術蒼白的小臉,真是人情冷暖,明明是商竹衣為純良捐獻的器官,手術後卻沒有一個人來看看她。
“阿……阿姨,謝謝你還記得來看看我,他們這樣,也是早就在我意料之中的。”商竹衣冷漠的笑了笑說道,雖說顏如前後改變最大,可她也能感受得到,顏如還是很心疼她的。
顏如這時從包裡拿出一張銀行卡放在桌上,語重心長道:“竹衣,這件事情你本是無辜的,被牽扯進來也實在委屈,他們根本每一個人是真心關心你的,這是我多年攢下來的積蓄,裡面有不少錢,你帶上這些錢,離開這裡獨自生活去吧。”
望著這沉甸甸的銀行卡,商竹衣的眼眶不禁溼潤了,沒想到最後幫助她的居然是這麼久以來針鋒相對的顏如,感激的說道:“我真的很感謝你,可是這是你積攢多年的錢,我怎麼能這麼輕易的拿走呢,無功不受祿,你還是自己留著用吧。”
“瞧你說的這話,我生在這個家裡什麼時候缺過錢呢,只不過平時想給自己留一條後路,所以攢了些錢吧了,再說我也用不上,你拿去用吧,就當是我替我兒子給你賠罪了。”顏如嘆了一口氣,直接將銀行卡塞進商竹衣手裡,畢竟是季牧爵造下的孽。
商竹衣緊緊的握著銀行卡,雙手不住的有些顫抖,心中思索了半天,現在這個情形她也不可能繼續待在這裡了,因為這裡已經沒有她的容身之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