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麼嚴重。”商竹衣緩了半天才坑坑巴巴的說出這麼一句話來,伸出手來小心翼翼的摸了摸自己這張面目全非的臉,手輕輕一碰臉上都還是刺痛感,那感覺都不是面板的灼熱感,讓她感覺是來自骨頭的滾燙。
這個時候商竹衣就更能意識的到,當時的火勢有多大了,也許真的是沒有郭洛臣和郭啟銘叔叔的話,她絕對要喪命在小蜜家的花店裡了,現在好歹還是撿回來了一條命,也許對她來說已經是足夠幸運了,怎麼還能在要求容貌完整呢。
“郭洛臣……真的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想我這條命都擱在花店裡了,雖然現在也只是……容貌盡失,幸好我本來就長得不漂亮,我要是長的漂亮的話,這張臉燒成這樣也就太可惜了。”商竹衣裝作無所謂的扣下鏡子開著玩笑的說道,想緩解一下病房裡凝重的氣氛,可是她不知道,她說這句話的時候早就已經淚流滿面了。
“竹衣,你別擔心,現在科技都很發達的,只要你好好的先將身上的傷養好,容貌慢慢就會恢復的,根本沒有多大影響的,你相信我,醫生你說是不是啊!”郭洛臣心疼的望著商竹衣痛苦的模樣,眼眶也溼潤了起來,強行安慰道,大聲的問了問醫生,還一直衝醫生使眼色,想讓醫生幫忙打個圓場兒。
可是醫生怎麼能允許自己說出違背事實的話,只是低頭不語,心裡也在為商竹衣難過著,商竹衣想到自己以後出門都要帶著口罩和帽子,裹得嚴嚴實實的,不然一定會嚇到路人的,她以後一輩子都不能將臉露出來了,本來從小到大她的性格都不算驕傲的,從小被父親和姐姐打壓的,她能成長成正常人的心智就已經很不錯了。
可現在容貌盡毀的對她來說的打擊也太大了些,更何況不只是她,所有女人都無法接受自己長的如此恐怖吧。
商竹衣不知怎麼的,腦海中回想起來當初季牧爵對她很好的那段時間裡,季牧爵很溫柔的摸了摸她的臉龐柔情道:“竹衣,你笑起來真好看。”
“怎麼辦……牧爵,我現在……你在哪裡啊,你知不知道我發生了什麼事情!”商竹衣實在忍不住抱頭痛哭了起來,嘴裡不停地喃喃自語著,腦海裡不停地想著,我現在笑起來一定是一個很驚悚的畫面啊!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自己懷胎幾月還沒見到這個世界的孩子被情敵害死,結婚幾年結果發現季牧爵心底一直裝著其他人,而且還被這麼多人強迫捐了自己的腎,現如今又倒黴的被火燒到毀容。
郭洛臣和醫生沒有想到剛才還笑顏盈盈的商竹衣,此刻突然大哭了起來,醫生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這種情況他平時也見多了,只能交給病人家屬和病人自己溝通緩解了,醫生看向了郭洛臣,郭洛臣很快就明白了醫生的意思,認真的點了點頭低聲說道:“都交給我吧。”
終於病房裡只剩下郭洛臣和商竹衣兩個人了,望著她瘦弱又充滿傷痕的身子不住的顫抖著,郭洛臣有些心疼的上前想抱住她,可是她身上的傷痕密密麻麻,又怕弄疼了她,郭洛臣也無處下手,只能悻悻的坐在一旁,靜靜的陪伴著她,他現在能做的也就只有這樣了。
而另一頭剛剛從紹育市回來的季牧爵更是失魂落魄,原來他靠在商竹衣的墓碑前哭著,不知不覺就睡著了,山裡夜間風大氣溫低,他也很不幸的感冒了,第二天一早醒來。他就一句話也不說也沒有給小蜜打一聲招呼便離開了,一個人默默地回到家中。
顏如察覺到兒子的情緒有些不對勁,在他臥室門前徘徊了好久,才端著一杯咖啡走了進去,季牧爵面無表情的躺在那個曾經屬於他和商竹衣兩個人的大床上,眼神空洞的望著潔白的牆壁,眼眸中似是有什麼晶瑩的東西在上說,有好像沒有。
“牧爵,你這是怎麼了?我看你自從早上回來臉色就很難看,是不是公司出了什麼問題?你怎麼這麼憔悴啊。”顏如有些擔憂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