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容聽到這個理論,放佛真的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不由得笑出聲來。美眸中的嘲諷更盛了:“歸宿?一個世界的人才可以談歸宿,你和牧爵本就不同路,早晚都是要分開的。與其等到最後才放手,還不如早點離開。”
顏容說完這句話就不準備再等她反應,轉身徑直走回了屋子,只留下商竹衣一個人在門口回味著這句話。
不是一個世界的嗎?可是早上這個精明幹練的人還在擁她入懷,上樓下樓還牽著她的手,她的指尖摸了摸手心,似乎還殘留著幾分鐘前的來自厚厚手掌的溫度。
所以,不是一個世界嗎?商竹衣有些難過的想,狹長的睫毛在清晨的陽光下落在臉頰上一片陰霾。
至少還在同一屋簷下吧,如果不是一個世界,如果不同路,至少還在一個空間裡生活吧。
誠然,商竹衣自己也覺得這些幸福有些不真實,似乎不屬於她。可她卻真的不想放手,著指尖的溫存,和好不容易擁有的丈夫。
心裡的不安像是被點燃了的春草,野火燎原一般不停的燃燒著,她無力控制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自己。垂下頭逼迫自己不去想。
此刻在門外的商竹衣只想找個地方靜靜地待著,回頭看了看顏容在屋子裡悠閒的享受,只覺得心裡像被塞進去一團沾溼了水的布,堵住了一切可以呼吸的餘地。
她慢慢往後花園走去。季家的後花園很好看,有著各種各樣的花.,在清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嬌豔。
但激不起商竹衣絲毫的興趣。在她看來,那些嬌豔欲滴的花似乎從來和自己沒有什麼關係,如果商嵐衣是嬌豔欲滴的玫瑰,那麼自己永遠都是一個不知名的小白花。
明豔的花朵在她眼裡開始變得刺眼了起來,像是林如是的優雅與氣質,像是商嵐衣的明豔動人。
其實顏容說的很對,像季牧爵那樣優秀的耀眼的人,身邊配上一個平凡的自己看上去真的太過扎眼了。
而對於顏容說,遲早會分開這件事情,商竹衣總覺得想想就心慌。她很害怕自己的剋夫會給季牧爵帶來什麼樣的後果。想起新婚那天的醫院風波就讓她不禁蜷縮起身體,似乎想把自己埋起來。
她開始思考顏容說的那句早晚會分開是什麼意思?是指自己會剋夫?還是別的什麼事情?
略顯蒼白的臉上露出糾結不安的神色,像是擴散了一般佈滿全身。她努力的雙手環住自己的身體,好讓這不安的情緒少一點流露。
不知道呆了多久。夜幕漸漸降臨。商竹衣看了看周圍的一切都被暮色覆蓋,略有回神的看了看屋子。顏容依舊在裡面安靜的喝著茶看著電腦,正在沉思的時候,感覺頭頂被一雙溫厚的手按住了。
季牧爵回來的時候,沒看到商竹衣在屋子裡,就來後花園看看。只見暮色下的後花園光線有些昏暗,她在花臺上安靜的坐著,彷彿暗夜裡的精靈,垂著背後的青絲,安靜飄然的坐在那裡。
他走過去揉了揉她的頭髮,看到她如夢初醒一般的樣子,溫柔的問道:“怎麼了?你在想什麼?”
聽到磁性的嗓音,商竹衣才回過神來。
抬起頭安靜的看著眼前這個西裝革履英氣逼人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