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妍憶筆直地坐著,手裡絞著手帕。這時聽到燕王說,“皇上,您言重了。娘娘現已是宮中的人,行事規則要按照宮規進行。今日,皇上和娘娘來到臣的陋府,臣深感皇恩浩蕩。臣願盡忠報國,去西北邊陲戍邊。臣雖然年紀稍大了些,但是有戍邊的經驗,必定不會失職的,望皇上放心。”
弘燁聽完燕王的話後,笑說:“朕從來不曾懷疑燕王的能力。只是您年事漸高,朕擔心你的身體承受不住邊關的惡劣條件。而且,妍憶在宮中也會牽掛憂心著您的安危。”弘燁說著,將眸光投向了一直安靜坐著的馮妍憶。
馮妍憶正要說話,就聽到燕王說,“皇上,臣每天堅持練武,身體條件可以適應邊關的條件。婕妤娘娘不必為臣費心,照顧好皇上才是娘娘應該思慮的。”燕王說話的時候,至始至終都沒有看馮妍憶。
燕王生性倔強,決定的事情除了君命其他人休想改變。他已經鐵了心,身為他的女兒的她亦無法再勸。並且如果,再勸下去,怕是最終還要落個后妃干政的莫須有罪名。
馮妍憶已經再無心細聽燕王同弘燁又談了一些什麼。強忍著坐了一小會兒,起身想要離開。
“皇上,您與燕王談論事務,臣妾一直坐在這裡,總歸是不合適的。許久沒有回家,臣妾想在府中逛逛。臣妾先告退了。”馮妍憶站起來行禮道。
弘燁微微地笑了一下,對她說道:“去吧。”
得到弘燁的允許後,馮妍憶便徑直朝正廳的門外走去。
府中的景象一如從前,馮妍憶來到自己的閨院,看見府中的僕人們在打掃院子。僕人們見是馮妍憶,急忙放下手裡的東西,行跪拜大禮。
馮妍憶最是受不了這些禮節,急忙說:“大家不必多禮,快起來。”
馮妍憶推開屋門,發現自己屋內的擺設沒有改變,一如之前的佈局。她走進屋內,來到帷帳裡面,沿著床沿坐下。恍惚之間,她好像回到過去的日子。那時,她還沒有進宮,日子過得無憂無慮,不必擔驚受怕,如履薄冰。她的父親怕是也不必去戍守邊關。想到這裡,心裡是止不住的難受。眼淚不自覺地流下來,一滴滴地落在緞被上。
“朕尋了你許久,原來是在這裡哭。”,是弘燁清冷的聲音。
馮妍憶急忙起身,未曾想被弘燁按住了雙手,她的淚痕肆虐地殘留在臉上。
弘燁就這麼按住馮妍憶的雙手,在床邊站了很久。
“皇上,你能鬆開我嗎?”馮妍憶脫口而出,竟忘了自稱“臣妾”。
弘燁放開了馮妍憶的手,隨之與她一同坐在床邊。“一回家,什麼都忘記了,只知道哭了。”弘燁打趣她道。
馮妍憶從衣側抽出手絹,來擦拭眼淚。
弘燁好笑地看著馮妍憶,見他戲謔的眼神,一時略微有些生氣。“皇上要是嫌棄,今天回宮時便可以將臣妾扔在家中。”
“休想。”話音剛落,弘燁已經回覆馮妍憶道。
弘燁如此快速地回答,使馮妍憶有些好氣,又有些好笑。她下意識嬌嗔地瞥他一眼。
待馮妍憶反應過來,自己剛剛做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時,她已經被弘燁壓在緞被之上。她在他深黑的眼睛裡看到了自己。
弘燁緊緊地凝視著馮妍憶,壓下聲音問她:“除了朕,還有誰曾如此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