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貴人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一群妃子在外面等著,屋子裡站著許冉,殷恆,江貴人直挺挺的跪在門口,太醫垮著箱子進了門,先是向著殷恆和許冉行禮,許冉一臉**風範的說道莊貴人身體要緊,還是趕緊去看看吧。
太醫才隔著帷幔給莊貴人把了個脈,又詢問了一些問題,皺著眉頭思索了良久。
皇帝一身便裝,但是也是精細無比的繡工和衣料,黑色的衣袖繡著金線,看著低調又尊貴無比,兩隻手交疊在一起,不停的轉著大拇指上的翠綠色扳指,神色淡然,沒有一點緊張憂慮,不知道心裡想的是什麼,許冉看著殷恆這個樣子,這算是自己見過最冷心冷清的男人了,無論什麼事情都淡然處之,沒有多一點點憐惜,心思在朝堂戰場,從不在後院。
不過這才是皇帝的正常開啟方式吧。
許冉還是比較欣賞這樣的皇帝,心裡記掛的江山與臣民,有這樣的皇帝才是蒼生的福祉,這些後宮的兒女情長,從來都是生活的調味劑。
太醫誠惶誠恐跪在地上對著殷恆說道:“啟稟皇上,莊貴人本就氣血有虧,加上落水受了涼,腹中胎兒已隱隱有滑胎的跡象,臣定當歇盡所能保住龍胎。”偷偷抬起頭看了眼皇帝,看到並無異色,才鬆了一口氣,這個孩子基本上就是保不住了。
殷恆看向許冉,淡淡的問道:“皇后當時可有看到是何情況。”
許冉皺著眉頭思索了一番,“回稟皇上,當時臣妾並未注意到莊貴人那邊的情況,是臣妾的錯。沒有管理好後宮,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許冉屈身行了個禮,皇帝伸出手把許冉扶了起來,淡淡的說:“不怪皇后。”
又看向外面一大波女人,“你們當時可有看見是什麼情況,現在莊貴人和江貴人各執一詞。”
一大推女人神色惶恐的跪在地上,都說自己沒有看到當時的情況。
江流月整個肩膀都垮了下來,頹廢無比,沒有一個人幫自己說一句話。
殷恆沒有搭理一群女人走到床邊,兩邊的宮女撥開帷幔,莊貴人滿臉淚水強撐著身體坐起身來,殷恆嘆了口氣,“莊貴人你就好好休養,保住胎兒。”轉頭掃了一眼門外的江流月,“江貴人禁足明月宮三個月。”
莊貴人對這樣的結果無比失望,面色苦悶無比,厭惡的看了眼跪在門口的江流月。
為什麼不直接打入冷宮,要把這個女人踩入塵埃。
倒是江流月心中一陣淒涼,這個皇帝好無情好冷酷,什麼都不問,就禁足了自己,連江流月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情緒。
這個男人本殘酷,草菅人命,害的自己國破家亡。
但是自己心裡為什麼這麼難受,像是心臟死死被人掐著。
自己還在幻想什麼,自己所做的一切不是為了得到這個男人的愛,是為了殺這個男人的。
衣袖裡的手掐在手心,沁出鮮血,一遍一遍告訴自己這個人是自己的仇人。
許冉心中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燒,這兩人之間到底有什麼齟齬,要使這樣的手段,不知道皇帝是不是看出裡面的道道,才只是關了三個月禁足。
還是說皇帝對江流月本就有心,手下留情。
許冉回到坤寧宮,吩咐玉玲去查了下莊貴人和江流月之間的仇怨,玉玲調查了一番許冉才知道莊貴人和江流月是同期入宮的才人,因為莊貴人家族要比江流月入宮的報的家族顯赫,莊貴人是一入宮就被封為貴人,和江流月同是秀女的時候住在一起產生過齟齬,本以為江流月這樣的人在宮裡老死也是個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