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容記得自己隱約好像是聽到了什麼“答應吾...為汝保密...”什麼的繞來繞去的話。
果然是吃了沒文化的虧...
“我又不是玄天宗的人,怎麼參加那什麼大會。”穆容繼續推脫道。
“是煉丹大會,煉丹大會是對周圍所有門派和散修開放的,身份問題你不用擔心”元老頭在穆容的言語中似乎嗅到了一絲妥協的氣息,立馬順杆而上,“如果你願意的話,說是我的徒弟也可以的。”
穆容默默在心裡翻了個白眼,嘴上卻說的客氣:“雖然我的煉丹水平沒有您說的這麼高超,但是對於煉丹術也是很有興趣的,想必玄天宗這麼大的門派應該也不會拒絕一心向學的散修吧?”
元老頭震驚地看著到了現在還死不承認的穆容,突然覺得自己已經看不懂現在小輩的套路了,不過這丫頭這麼說的意思應該是答應參加此次的煉丹大賽了吧。
“當然不會!”元老頭能在修為被廢后還能在玄天宗裡混的下去,自然不會聽不懂穆容嘴裡的意思,“無論是不是散修,取得煉丹大賽的冠軍後都可以得到玄天宗給冠軍的大筆資源獎勵,甚至還有丹宗老祖的煉丹爐。”
這是在明示她要什麼報酬咯?穆容雖然也知道煉丹爐能很大程度上避免煉丹的失敗率,品質極佳的煉丹爐甚至能夠提升所煉製丹藥的品階。不過對於穆容來說,她對那什麼煉丹爐並沒有什麼興趣。
一方面穆容的煉丹術已經到達了不會被外物輕易影響的地步,另一方面,別忘了穆容自己本身也算是個煉器高手,除非是逆天的天階法器,她自己也能煉製得出來,自然不會稀罕這樣的東西。
“哎,即使運氣好能夠取得冠軍,怕這煉丹爐也不是我能消受的,不知這位前輩可願接手?”
“當然!”元老頭聽到這麼一番話後,立刻就忽略了之前交談中的所有不快,穆容這是在表示願意把丹宗老祖的煉丹爐無償贈送給他啊!
最開始的時候元老頭本來打算去和煉丹大賽比試後的最終冠軍去談這煉丹爐的交易的,而他也做好了傾家蕩產的準備,畢竟這煉丹爐在那叛徒意外死亡後才能從他手中流出來,而煉丹爐又是他一定要得到的東西,自然只能任人宰割了。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宗門的線人發現了一種藥效極為驚人金瘡藥,依他多年的經驗看來,煉丹者必然是三品以上的煉丹大師,而不是他們口中推論的什麼六、七品的煉丹師。
不過宗門裡的那些人會這麼推論也並不奇怪,畢竟他們已經快兩百年都沒有見過三品以上的煉丹師所煉製出來的東西了吧。三品煉丹師啊,那可是他丹田被廢前都沒有達到的境界,如果不是因為自己擁有藥眼,而且又見過師祖一品煉丹師的氣息,他也不可能如此判定那煉製出金瘡藥的煉丹師的煉丹水平。
元老頭沒想到自己在有生之年居然還能見到如此厲害的煉丹師所煉製的丹藥,本來他也一樣認為這煉丹師的歲數一定不輕,可是今天偶然經過藏書閣時候的驚鴻一睹居然發現了和那煉丹師一樣的氣息,而氣息的持有者看起來居然是個皮嫰的小姑娘。出於好奇,元老頭拿出了試生石,驚訝的發現眼前的姑娘居然不是變態的愛裝嫩的老道,而是真正只有二十多歲的小姑娘。
這一發現可謂是點燃了元老頭心中一直以來的希望,三十歲以下的二品煉丹師,絕對不可能出現在這個世界上,至少不可能出現在這個時代,可是這樣一個變態、怪物,還偏偏就這麼出現了,還在他身邊晃來晃去。儘管知道對方有可能根本不會理會他的請求,不過元老頭還是抱著一絲希望在背後跟上了穆容,希望能透過對她的觀察,加重自己的砝碼。
不過元老頭沒想到自己才剛開始跟蹤穆容,就露出馬腳就是了,因此變主動為被動的元老頭更是沒有什麼談判的條件了,誰知道峰迴路轉居然發現穆容不願意被人知道自己的煉丹水平。威脅一個比他小一百多歲的小姑娘,這大概是元老頭這一生所做的最丟臉的一件事情了,不過因為丹宗老祖的煉丹爐對他們一系來說太過重要,所以他也不得不厚著臉皮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穆容對他的答覆可以說是滴水不漏了,從頭到尾穆容都沒有承認過自己的煉丹水平,想必也是防著自己用影像石吧?而最後穆容也只是推脫著說自己用不了煉丹爐這樣的東西,倒像是在感謝元老頭告訴她煉丹大賽訊息的事情一樣。這一來是在向元老頭承諾取得煉丹大會的冠軍,二來則是在警告元老頭絕對不能透露她的訊息。
看來這小丫頭是打算藏拙啊,否則憑藉著二品的煉丹水平哪裡還不能保證取得那煉丹大賽的冠軍。三十歲以下的煉丹大會能有什麼看頭?呵,三十歲,大多數煉丹師還在和清廢散這種九品丹藥玩呢吧!而自己這個被譽為百年難遇的煉丹天才的人,也沒能突破六品初級丹藥辟穀液的考驗,元老頭甚至懷疑丹宗老祖在三十歲的年紀能不能煉製出築基液來!
穆容知道自己的話元老頭是聽懂了,於是只是微微點了點頭,表示禮貌後就繼續回藏書閣看書了。
“心性不錯,天賦變態,又肯努力。最重要的是,還非常有防備心,真是個好苗子!可惜,怎麼沒早出生個一百年呢,現在這個世道,不好走啊...”元老頭也不知道在感慨給誰聽,又或者只是一個人在唸叨罷了,說完這些話後,也揹著手走遠了。
其實穆容回到藏書閣後,心情倒是很難再平靜下來,她從來都不認為自己的秘密能一輩子瞞住所有的人,可是她也沒想到才來這玄天宗,自己的秘密居然就已經暴露了。
穆容手上捧著一卷卷軸,可是心中卻在籌謀著那白鬍子老頭給她的符籙,要去找誰鑑定的好,顧和安不可信,黃雨澤更算是個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