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青草回到家就先去看了盼盼。
盼盼全家人看見她都連聲說著感謝的話。盼盼媽拉住她的手,哽咽著說:“閨女呀,不是你,俺盼盼不知道燒成啥樣了,你救了她一命呀,只是……這錢,一時半會還還不上你。”
魏青草笑著說:“嬸子,不急,你們手裡什麼時候有了什麼時候給我,我去看看盼盼哈。”
娘幾個簇擁著她來到了屋裡,盼盼看見她就伸出細細的胳膊,虛弱地說:“青草,你來了。”
魏青草抓住她的手,坐到她床沿,摸摸她的額頭,說:“一點不燒了,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盼盼氣若游絲地說:“不冷了,頭也不昏了。”
魏青草輕聲說:“你是前天晚上去坑裡洗澡的時候受寒了,嬸子以為你受驚了,只是給你當受驚治,沒想到你是感冒,你發燒也沒當回事就越燒越厲害了。現在發燒已經治好了,別多想了,明天就能下地幹活。”
盼盼膽子小,心很重,怕她胡思亂想。
盼盼忽然緊攥住魏青草的手,頭埋進枕頭裡,看起來很痛苦。
魏青草慌了,拍著她的脊背問:“盼盼,怎麼了,是不是哪裡還不舒服?”
盼盼不吭聲,抓她的手卻越來越緊,不用說心裡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這時張玉英來了,她來喊魏青草回家吃晚飯。
魏青草回到家裡,越想盼盼的狀態越不對勁,她吃了飯就又來到了盼盼屋裡。
天熱,剛吃了晚飯,村人都是在水坑洗澡的洗澡,在當街乘涼的乘涼,盼盼家除了母親看著兩個雙胞胎守著家,其餘人都跑出去瘋了。
魏青草把她買的葡萄帶來了一些,讓盼盼坐起來吃。
盼盼頭埋在枕頭裡,不肯起來吃,還拉住魏青草的手不放,嘴裡發出痛苦的聲音。
魏青草一把抱住她,把她拽起來坐好,看著她的眼睛說:“盼盼,跟我說,你前天晚上到底遇見了什麼!”
盼盼兩手抱住頭,緊緊咬著嘴唇,眼淚啪嗒啪嗒滴到床單上。
魏青草溫柔地摩挲著她的頭髮安撫著,輕聲問:“前天夜裡你跟誰去坑裡洗澡了?幾點去的?”
盼盼“哇”一聲哭了,撲到魏青草懷裡死死抱住她,瘦瘦的身板抖成了篩糠。
魏青草臉色凝重起來,她低聲喝問:“盼盼,趕快跟我說,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盼盼抽泣著說出了實情:“前天晚上,我挖麥子出了一身汗,看看還不太晚,想著水坑裡還有人,就拿著換洗衣裳去坑裡洗澡。
我去的時候水坑裡還有幾個人,我就放心的跳進去洗了,也是我洗的會大了,看見那幾個小媳婦都上岸穿衣裳,我也慌了,用胰子渾身打一遍,沖洗了也上去。
我上岸穿衣裳的時候,她們幾個都穿好衣裳走了,我就趕緊穿衣裳。可是我帶的一條短褲怎麼都找不到了……正在我心慌慌的時候,那棵樹老杉樹後面閃出一個人,他張嘴就說‘盼盼,我早就喜歡你了,今天可把你看全了"……”
魏青草咬牙罵了一聲:“流氓。快說,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