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姨羞愧地低下頭。
他把那200塊錢掏出來,跟九姨說:“九姨,把他的錢還給他,表弟上大學我管。”
九姨看外甥拿來那麼多錢,驚得目瞪口呆,叫:“慶子,你哪來那麼多錢!”
趙建慶微微一笑,說:“我自己掙的呀。”
九姨問:“你這些日子販賣柳條掙的?”
趙建慶說:“對呀,九姨,以後我還會掙更多的錢,供我弟弟上大學不成問題。”
九姨忽然哭了,對著外面說:“我的傻姐姐呀,你太沒福了,看看,你兒子出息了,會掙錢了,都有能力供養我兒子上大學了,你要是在多好呀……”
趙建慶不想聽到這話,他轉過身,背對著九姨說:“九姨,別說了,就這麼定了,你把那個人的錢給他送去,這錢你留下。以後,還是別跟他來往了,權當為了我弟弟妹妹吧。”
他走出九姨家,心情很煩躁,摸摸褲兜,點了一根菸吸。
“哥,給我一根菸。”思安從旁邊閃了過來。
趙建慶給他掏出一根,還給他點上,低聲說:“咱去村外走走吧。”
村外的莊稼地裡蟲聲低婉,水溝裡蛙聲震天。倆人找了一根枯樹坐下,默默地吸菸。
一根菸吸完了,趙建慶把菸蒂用腳踩扁,說:“有話就說吧。”
思安低垂著頭,艱難地吐出:“哥,我媽跟那個男人的事你知道嗎?”
趙建慶
沉默幾秒鐘,沉聲說:“沒有的事,你想多了。那個男人我聽九姨說過,他們只是故人,那個人同情你媽,只是出於人道主義想幫幫你媽。”
“放屁!”思安暴走。
他胸口劇烈起伏著,咬牙說:“騙我,你們都騙我,你們把我當傻子!”
趙建慶不語。
他憤恨地說:“哥,我媽不容易我理解,我早說過,如果她想招個女婿幫幫她,我們願意。可是她說為了我們,她不找,她就自己撫養我們長大。我信了,一直信,我從沒有想過我母親會是那樣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