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千渝溫柔地看了看夏瑾禾,“瑾兒不必多想,既然都已經這個時辰了,我還不如在這陪著瑾兒呢。”
夏瑾禾堅持道:“相公,去吧。”
她一直都是知道的,顧千渝為了今天忍辱負重了太長時間,鮮衣怒馬少年時經歷的那些屈辱的時光不能因為自己就功虧一簣。
見顧千渝還是沒有反應,夏瑾禾又拉了拉顧千渝的袖角,“相公,去吧。”
顧千渝磨不過夏瑾禾,簡單地披上了外袍就匆匆走了出去。
皇上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著,一閉上眼睛就閃過了顧千渝那雙溫柔的星目,似乎柔化了漫天星辰。
而她看著自己的眼神永遠都是淡淡地,帶著冷漠疏離的。
五年了,顧千渝對自己的態度從來都沒有變化。
忽冷忽熱,亦真亦假,陷進去的終究只是自己一個人罷了。
去養心殿的路上,顧千渝想起了夏瑾禾之前問自己的話。
“相公,皇上是不是一直在揣著明白裝糊塗。”
旋即顧千渝就否定了這個想法,皇上要是真的知道自己的真實目的,更應該趁著現在自己還沒有能力和他抗衡的時候,將自己斬草除根。
雖然就算現在和北辰溪對上,顧千渝也不一定輸,大不了兩敗俱傷,只是他復國的計劃又要重新籌備了。
他不能衝動,這不是他一個人的計劃,這些年來,取的成就也不是他一個人努力的結果,但是北辰溪要是敢動夏瑾禾,他也不介意同歸於盡,大殺四方,坐實了那殺人如麻的罪名。
他本就不是什麼好人。
只是看到眼前的一幕,顧千渝有些愣住了。
皇上穿著白色的裡衣,有些落寞地坐在床邊,桌邊下是一罈又一罈的美酒。
顧千渝挑了挑眉,有些看不懂這個小皇帝了。
小皇帝含著金湯勺長大,難道也有什麼煩心事嗎?
顧千渝走上前,簡單地對著皇上行禮。
“陛下。妾身來晚了。”
北辰溪揉了揉眼睛,看清楚後,傻笑著,開心地像個孩子。
“渝渝,是你嗎?”
“陛下這是喝醉了。”顧千渝輕輕揮手,小太監很有眼色地退了下來。
北辰溪看著近在咫尺的顧千渝,眼眸瞬間又暗淡了下來。
“你不是朕的渝渝。”
顧千渝:“?”
顧千渝轉身欲走,他可不想和一個醉鬼待在一起。
“朕的渝渝從來不會出現在朕的身邊。”
顧千渝剛剛要推門的手忽地就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