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千渝身形虛晃了一下,扶著牆緩了緩,才清醒一點。
捂著夏瑾禾的手也慢慢鬆開。
顧千渝把夏瑾禾拉到了自己身側,理了理她有些凌亂的髮絲,聲音很輕,“瑾兒,今天害怕嗎?”
“不怕。”
顧千渝伸出手輕輕搓了搓夏瑾禾的眼角:“說實話。”
夏瑾禾還未張口,顧千渝又補充了一句,“不要揹著我受委屈。”
夏瑾禾看著顧千渝眼裡似乎古潭無波,但是依舊能感覺到他的心情很不好。
顧千渝很少用這樣冷淡的表情看著自己。
她垂下一半眼瞼,忽然就有些委屈,本來今天早上就已經很可怕了,回來後還要被顧千渝兇。
於是夏瑾禾也不再說什麼安慰的話,琥珀色的眸子直直地看著顧千渝,“害怕。”
許是很少這麼直接說吃自己的難受,夏瑾禾感覺愈發委屈了起來,鼻頭有些發酸,“他還捏我下巴,好疼。”
她上前一步,拉住了顧千渝垂在身側的手,委屈巴巴地看著他,“相公,疼。”
“沒我心疼。”
夏瑾禾發誓,她真的沒打算哭出來,畢竟小翠和七夜還在門口守著呢,不能讓人看了笑話。
但是顧千渝這話一出來,夏瑾禾覺得一天的委屈都同著眼眶裡的淚水一起,如同開了閘的水壩一般,一股腦地傾瀉/出來。
顧千渝一言不發,從袖口中拿出手帕給夏瑾禾擦著臉頰上的金豆豆。
早在顧千渝殺人的時候,七夜就把小翠給拍暈了,這會他看著主子這幅神情,也知道自家主子心疼了。
悄悄帶著小翠走了,把空間留給兩位主子。
“相公,我,我本來不想哭的,都怪你……亂說話……”夏瑾禾一下一下地抽泣著。
“嗯。”顧千渝應了一聲,心疼地把夏瑾禾抱在了懷裡。
頭一回,他聽到夏瑾禾喊自己相公時,就像一把刀插在自己身上。
他的小姑娘委屈地喊著自己的名字,說自己害怕,自己卻沒有一點辦法。
他第一次這麼無力過,第一次有些厭煩自己是個病秧子,厭惡自己這具虛弱的身體。
顧千渝伸手一下一下輕撫著夏瑾禾的頭,安撫著她。
她能聽到顧千渝的心臟在自己耳邊跳動,有一種莫名心安的感覺。
“不能再哭了,再哭眼睛就要腫了。”顧千渝語氣溫柔,多了一分自己都察覺不到的寵溺與偏愛。
夏瑾禾這麼一通哭訴,顧千渝也從她斷斷續續地敘述中,瞭解了今天早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