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聆略微尷尬地理了理衣衫,往前走去,“讓大人擔心了,真是不好意思。”
尉遲章朝走廊的方向看了看,時詡也剛離開不久,遠遠地還能看見他的背影。
尉遲章跟上景聆的步伐,關切地說:“那個是武安侯?”
景聆微微一怔,“你都看到了?”
尉遲章遲疑了須臾,點了點頭:“嗯。”
“讓你看笑話了。”景聆微垂著眼眸,腦子裡不斷迴圈著剛剛自己與時詡的對話。
“這算什麼笑話?”尉遲章笑得淡然,“不過我還真是看到了一些你不同於尋常的模樣。”
景聆用餘光看了卡尉遲章,轉身進了房間,“所以呢?”
“我覺得你很有個性。”尉遲章道。
景聆秀眉微挑,坐在了椅子上,抬眸看向尉遲章笑道:“尉遲大人一如既往地會說話。”
尉遲章攏著外衫坐到景聆對面,即使是腰背上受了傷,他也依舊坐得格外板正。
尉遲章倒了杯熱茶遞給景聆,“外面冷,先喝杯茶暖暖身子。”
景聆接過茶杯,“多謝尉遲大人。”
尉遲章淡淡地笑著,看上去溫潤如玉,他說:“我們都這麼熟了,你就別一口一個尉遲大人的叫我了吧,你就像別人一樣,叫我元卿吧。”
景聆輕抿了一口茶,心中正打著別的小算盤,她沉默了少許,忽然抬眸笑道:“元卿對我有救命之恩,那以後就叫我阿聆吧。”
尉遲章臉上的笑意頓時更甚,他沒想到景聆會這麼快答應自己,看來自己身上這傷倒是受得值當了。
這時,折柳端著藥從門外進入,看著尉遲章的眼裡充滿了警惕。即使尉遲章在揚山救了景聆,折柳對他的好印象也並沒有增加多少。
折柳把溫熱的藥放到景聆跟前:“小姐,我剛剛把藥熱了一下,溫度剛好,您快趁熱喝了吧。”
景聆捏著勺子在那棕褐的藥液裡攪了攪,然後舀了一勺送入口中。
“嘖。”景聆的臉色頓時大變,眉毛扭成了一團,“真苦。”
尉遲章饒有趣味地觀察著景聆的神色,說:“阿聆也怕苦嗎?”
景聆的臉上還染著一層苦色,她嘆了口氣說:“沒有。”
說完,景聆便舀著那藥一口不落地喝了下去,在藥碗見底後,她才端起手邊的茶杯,將茶水灌入口中解苦味。
折柳收了碗,又道:“那邊房間裡的床已經鋪好了,小姐連日奔波,今天可以早些休息。”
折柳心裡的不想讓景聆與尉遲章獨處的小心思都寫在了臉上,景聆的目光從折柳臉上一閃而過,轉而淡笑著對尉遲章道:“我今日的確也是有些困了,那我就先去歇息了,元卿也早些休息。”
尉遲章心裡正裹著蜜,臉上也笑盈盈的,“好。”
時詡和時溪睡在一個房中,時詡推開房門時,時溪身上脫得只剩一件裡衣,他正在浴室中倒著熱水,看樣子是準備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