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時詡後背撞在堅硬的牆上,可他顧不上皮肉的痛感,朝景聆微微挑眉笑著。
景聆手中的動作變得鬆弛,抵著他的姿勢也倏然變成了靠在他身上,原本暗藏殺機的動作突然變得活色生香起來,不禁令人心猿意馬。
景聆笑得很甜,她小聲說:“侯爺慣會做好人的,現在壞人的帽子可都戴到了我的頭頂上了,我可真是委屈啊。”
時詡被景聆貓兒一般柔軟的態度惹得發笑,他輕輕挑起了景聆的下巴,把她的臉抬得更高,隨之說道:“委屈什麼,你可不就是個壞傢伙嗎?”
景聆嬌憨一笑,輕蹭著說:“我還可以更壞。”
時詡臉色突變,伸手想要去抓景聆,可景聆卻幸災樂禍地挪開了身子,倒退著步子與時詡拉開一段距離。
景聆看著時詡從脖子紅上了臉,她緩緩搖了搖頭,指著未關的房門,說:“楊折衝該等急了,我先替侯爺去應付一下。”
話音一落,景聆便帶著嘲諷的笑意進了屋。
楊驍惴惴不安地坐在桌旁,抬眼便看見了景聆帶著笑意的臉,他沒從景聆身後看見時詡,心裡更加七上八下。
景聆給楊驍倒了茶水,遞杯子時,景聆看著他無措的手,笑道:“楊折衝這麼緊張做什麼?我又不會吃人。”
景聆遞完茶水便坐到了楊驍對面,楊驍一直盯著景聆身後的門,忍不住問道:“武安侯呢?”
景聆抿了口茶水,說:“侯爺有點事情急著解決,楊折衝若是時間緊,把話告訴我也是一樣的。”
楊驍乾乾地笑了笑,他不願意在景聆面前開啟話匣子,或許正是因為有了對比和選擇的餘地,他感覺時詡比景聆好對付多了。
景聆也看出了楊驍的顧慮,她垂眸看著茶杯中映出的倒影,暗自發笑。
既然他這麼依賴時詡,那就等著時詡過來吧,看他能在時詡面前說出些什麼。
二人默坐少頃,時詡才急匆匆地跨門而入。
“真是不好意思,讓楊兄久等了。”時詡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沒有不妥,像平時一樣露出少年氣的笑,坐到了景聆身旁。
景聆臉色平靜,可眼神卻別有意味,她指責道:“侯爺怎麼來得這麼慢?楊折衝都等急了。”
時詡登時面色泛白,可耳垂卻紅得發燙。
他不用看都知道景聆是在用怎樣戲謔的神情看著自己,他索性沒轉過頭,朝楊驍道:“抱歉楊兄,既然楊兄時間緊迫,那有什麼話就儘快說了吧,免得誤了楊兄的事。”
楊驍面對著一唱一和的二人雖然心生疑慮,可他很清楚,這遠比不上自己要說的話重要。
楊驍一咬牙,下定了決心一般地扶著桌子站了起來。
他從桌椅間快速挪出,雙眼在時詡和景聆之間來回掃視。楊驍長嘆一聲,突然跪到了地上,痛心疾首道:“侯爺,卑職有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