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望川和王小樹達成共識,辦公室裡的氣氛頓時輕鬆了許多。馬暉也抱著茶杯嘿嘿直笑,被董望川瞪了一眼後,趕緊低頭看著茶杯,不敢出聲。
風一墨這看看這個,看看那個,眉頭皺起來了,說道:“怎麼著,這是完事了?”
王小樹也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捧在手心,身子往下縮,直接窩到沙發裡,懶洋洋地回了一句:“是啊,老董的提議我很贊同,而且我有信心爭取把蘇拓爭取到手。”
“老董,你也這麼認為?”
“別聽老王瞎說,油畫是我們藝大的重點學科,在國內首屈一指,會輸給他們哪啥專業?不可能的事,您就放心吧……”老董更是悠然自得,先給風校長滿上茶,再給自己倒上,邊倒茶邊說。
“我放心個屁,你們兩傢伙到底腦子裡在想什麼。看問題不知道抓住重點,捨本逐末還洋洋自得。”風一墨見兩人的樣子,氣得鬍子亂飄。
兩人見風一墨突然間大發雷霆,很是奇怪,風校長是出了名的好脾氣,很少有上臉的時候。現在這是怎麼了,我們哪句話沒說對,還是怎地?
兩人坐直了身子,面面相覷,不明就裡。剛才也就說了蘇拓的事,難道有什麼不對?我們不能去爭?還是說我們沒有顧全大局,內訌?想到這裡兩人都搖了搖頭,不是這些原因,風校長向來鼓勵內部競爭,常說這樣才能持續保持活力、健康發展。
董望川見王小樹也顯然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又望向風一墨,風校長不再生氣,微合雙目、老神在在,沒有一點點醒他們的意思。兩人的大腦立即飛快地轉了起來,片刻之後,王小樹一拍大腿說道:“我們錯了!”
“哦?哪裡錯了?”風一墨微睜雙目,平淡地看著王小樹。
“我們應該首先一致對外!”
董望川一點就透,搶著說道:“校長,剛才我說,明天蘇拓要去華清美院參加考試。也就是說現在蘇拓還不一定來藝大,而我和老王卻先爭了個臉紅脖子粗。就算我們分出高下,蘇拓不來,也是白費功夫。我們也是對蘇拓太過在意,才犯下如此低階的錯誤,令人汗顏……”
風一墨點了點頭說道:“遇到一個天才,你們的反應也屬正常。處於不同的位置考慮問題自然不同,你們首先會想到自己盤子裡的菜,可我卻只能先想藝大的發展。”
“對~對,您得掌控全域性,還是我們狹隘了,沒有藝大,我們也無從談起。”
風一墨輕揮了一下手,沒有對這個馬屁太過在意,繼續說道:“蘇拓是天才,我們藝大必須搶到。我不管他來了以後你們怎麼爭。如果你們沒把他給搶回來,我就拿你們是問……你們最好商量一下,明天怎麼辦?這才是問題的關鍵點,先把蘇拓搶到,最重要。”
辦公室內再次陷入寂靜,四人都開始想辦法。
“明天,咱們組團去華清搗亂。”馬暉一句話打破了僵局,說完後他立即往後一縮,注意力轉向腳下,他怕董院長再踢他。
然而董院長卻沒有動作,三個人都對他報以微笑,難道校長、院長、教授也打算去搗亂?那可是小混混的伎倆,這些大藝術家怎麼也想用。轉念一想,恍然了。人家早就想這麼做了,正因為都是大藝術家、學術泰斗,所以才一直沉默,就是等他來點破。
董院長接著說道:“小馬這個法子上不了檯面,不過時間緊急,我們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姑且一試吧。”
王小樹也從旁幫腔:“沒錯,死馬當活馬醫,總比什麼都不做強。”
風校長也點了點頭,說道:“既然你們都是這個意思,我也沒意見。你們要安排周詳一些,別鬧出什麼風波來,都是有身份的人,鬧大了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