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從療養院回來時已經到了傍晚。
南初貪心多喝了幾杯,一直趴在她的頸側絮絮叨叨說著些顛三倒四的話。
“魚魚,你是不是很難受……就是、就是之前那一次,我說……”
兩側的樹木不斷倒退,在寂靜中仿若聽見了雪落下的聲響。
“之前那一次?”謝稚魚躲過她絲毫沒有章法湊過來的唇瓣,攬住她的腰肢,“你說什麼了?”
“就是……之前說很討厭你,不想看見你……”
女人將大半部分重量都壓在她的肩上,睫毛輕輕掃過,帶著酒香的唇齒舐吮過面前瑩白的耳垂,含混地說:“其實好想……魚魚能不能親……”
謝稚魚扶住搖搖晃晃的她下車,雖然聽不太清楚,但還是好聲好氣地答應了:“可以親,但現在不行。”
她按住上行的電梯。
在回來之前她就給住家保姆放假,現在家裡空無一人,唯有窗外的雪色倒映著光,倏然流淌。
南初不知道是聽錯了還是整個人都迷糊了,雙手雙腳緊緊地纏在她的身上,口中還不停翻來覆去地說自己身上汗濕地難受,一定要扯著她去浴室。
她看著南初紅暈未消的臉,抱著她坐在沙發上壓低聲音哄道:“那先洗澡吧,好不好?”
南初的手指在她的手心輕輕勾纏,不許她離開,嘴唇翕動著說著什麼。
“你說什麼?”
謝稚魚湊近詢問,卻被女人趁機偷吻,軟糯濕滑的唇舌緊緊相貼,還壞心眼地咬了她一口。
“……不要,你幫我洗。”
放於南初腰身的手霎時加重力道,引來女人帶著引.誘意味的一瞥,精緻的眉眼間卻依舊充斥著優雅與高潔。
她臉上被酒意薰陶的紅暈還未消散,就連透白的指尖都帶著淡淡的粉。
這兩種完全對立的矛盾氣質就如此和諧的出現在南初身上,令人心潮翻湧動蕩不停。
謝稚魚失神一瞬,起身以抱小孩的姿勢將女人抱起放在島臺上,一側被推開的碗碟玻璃叮當作響。
片刻後,她將雙手放在南初纖瘦的腰肢兩側輕聲誘哄:“先等一會兒。”
女人長至腰間的黑發乖巧垂落在她的手背,垂眼說道:“不想等。”
並藉著酒意撒起嬌來,像只小動物般輕輕啃咬住她的肩膀,勉強委屈地開口:“那我們可以一起洗嘛。”
果然醉酒的人是根本聽不懂話的,最原始的欲.望堆積在身體各處,只需要一點火星就能點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