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是又要警告她離魚魚遠一些。
這一段不被長輩祝福的感情,魚魚這次還能頂住壓力繼續和她保持關系麼?
不會的。
南初坐進車內,居然有種塵埃落定之感:“去療養院。”
那種時光驟然流逝,任憑人如何努力也無法逃脫的感覺從她身側穿梭而過,讓她無所適從地垂下眼睫。
療養院內。
謝女士將灰白相間的頭發梳成盤發,甚至還上了一點淡妝掩蓋還有些不健康的臉色,她將其他人全都趕了出去,獨自一人坐在桌前等待著。
門外響起了敲門聲,她沉聲道:“進來吧。”
片刻後,南初推開門走了進來,除了纖細的手腕上戴著一塊銀色的腕錶外,渾身上下什麼裝飾品都沒有。
她像許多年前那樣,被謝稚魚帶回家後就那樣站在門口輕聲喊了一句:“伯母。”
就連第一句話都沒變。
明明剛不久才失去了唯一一個親人,臉上卻毫無傷心的模樣,謝女士那時就覺得這個女孩未來肯定不一般。
她原本覺得自己的傻孩子和聰明人做朋友也不錯,以她時不時照看的香火情,南初起碼也會在她老了之後多看顧一下稚魚。
那時哪能想到,會變成現在這幅模樣。
“伯母,我帶了一些溫補氣血的營養品,已經讓人放在隔壁了。”
謝女士這才將目光從她身上挪開,低頭看向沒有絲毫熱氣的茶杯,她當著南初的面,將杯中的茶水倒在地板上。
“南小姐,請坐吧。”她重新倒了杯茶。
南初對這種小小的侮辱沒有任何反應,很平靜地坐了下來。
“伯母稱呼我的名字就好。”
謝女士將茶杯放在她面前,說道:“南初,你也算是我看著長大的。”
“很久之前我就說過,我們家稚魚高攀不起你,你要是想找一個人伺候你,現在大可以有一堆人挑選,沒必要像現在這樣,弄得大家都不好過。”
“你太會權衡利弊。”她嘴角垂落,滿臉嚴肅,“稚魚不能再受一次同樣的委屈了。”
放假內沒有開空調,空氣中有些悶熱。
這是秋季的最後一次燥熱,當桂花的香氣濃鬱消散,一場潔白的雪就會將大街小巷掩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