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送什麼禮物都會高興,餐桌上的食物永遠都是她喜歡的那幾樣,會遷就她,照顧她,支援她。
而叫做南初的這個人,只需要光鮮亮麗地站在人群中心,接受那些人的吹捧討好。
女孩的側臉被雨水浸潤,帶著明亮的光。
她很優秀,有著比任何人都強的天賦,無論在什麼行業都會是其中最出色的那批人。
南初突然發覺,她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只是一味索取,然後沾沾自喜。
她不得不嚥下從喉嚨間漫上來的疼痛,抿起唇角僵硬地說:“那……你喜歡什麼?”
謝稚魚挑眉看了她一眼,沒有回答,只是停下腳步:“到了。”
時隔這麼些年,她們終於到了。
因為這段時間多雨的緣故,墓碑的縫隙早已布滿苔蘚的痕跡,謝稚魚蹲下身,用帶過來的毛巾輕輕擦拭著。
其實這樣做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意義,時間過去的太久,上面的照片早已模糊不清,就連本人來了都看不清楚自己長什麼模樣。
生於此,長於此,死於此。
她的一生和這座城市漫長的雨季相輔相成,今後也將繼續下去。
直到死的那天。
不遠處的城市一盞一盞亮起燈火,黑沉的天空也被瞬間點亮。
謝稚魚將另一塊毛巾遞向身後:“擦擦你的眼淚吧。”
身後的哽咽聲細弱,要不是雨聲漸小,她根本就聽不分明。
南初就是這樣,哭也好,笑也罷,那些真實的情緒從來都不會現於人前,好像這樣就可以讓自己堅不可摧。
謝稚魚撫摸著墓碑上帶著刻痕的字跡,回過頭,依舊是年輕可愛的模樣:“為什麼那時候不願意哭呢。”
她想,她死的時候,南初一定是面無表情的,說不定連見她最後一面都不敢。
南初任由雨水混雜著眼淚流淌而下,濕透的發擋住了眼中彌漫開來的澀意:“因為、因為……”
因為不願意相信你居然會死,不願意承認是自己害死了你,不願意成為你留下來的遺産,想要證明就算你死了,我也能好好活下去。
她無休止的卑劣的幻想著,試圖就此半夢半醒度過此生。
謝稚魚站起身,替她撐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