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初抬手按住胸口,那些痕跡明明還在,但從自己的身體裡湧現而出的卻是這些強烈得多的酸澀與痛苦。
“以後都不用去查這些。”
她折騰許久的身體套在病號服中,顯得空蕩蕩的,就連原本柔順光亮的黑發也失去了光澤,在這窗外如同末日降臨一般的景色中,南初就這樣孤獨地垂著頭說了一句什麼。
“……”<101nove.動了動嘴,沒有說話。
她突然發覺,一直在她心目中無所不能的南小姐,其實也有自己無論如何也做不到的事。
“南小姐,”她的專業素養告訴她,這種時候只需要點頭就好,但她想起謝小姐看向自己上司時的表情,還是多嘴了一句,“謝小姐送您過來時很緊張您。”
南初瞥眼看向她,密密匝匝的睫毛隨之顫動,就連蒼白的面容也在這一瞬間變得活色生香起來。
“如果是你生病暈倒在她面前,她也會這麼緊張的。”
她自嘲一笑,又帶著一些連她也說不分明的情緒:“就是因為這樣,她才會被我這種人纏上。”<101nove.覺得不會,她總覺得南小姐似乎將一切美好的詞彙全都堆疊起來,彙聚成一個完美的身影。
但人是沒辦法樣樣都好的。
謝稚魚重新回到房間內,在聽完心理醫生的話後平靜問道:“您的意思是,先觀察一段時間?”
“沒錯,謝小姐。”艾爾翻了翻自己的記錄,“按照您的說法,這種情況只出現在南小姐和您之間,那麼就很難做出準確的判斷。”
“我個人建議,要麼同吃同住持續觀察,要麼暫時遠離一段時間。”
她合上記錄本,看著面前皺眉思索的女孩,柔聲詢問:“需要做一次心理診療嗎?”
“南小姐每個月都要撥一筆款給我,但我就見過她一次。”她攤開雙手,用一種調侃的語氣說道:“你或許也應該放鬆一下。”
她剛才的記錄,不僅記錄了南小姐的狀況,也透過這次聊天,發覺面前的這位年輕人心中有著某個無法逾越的障礙。
謝稚魚搖搖頭:“不必了,我很好。”她完全沒有當回事,而是站起身告別,“多謝您的好意,我會好好考慮的。”
“那好吧。”心理醫生不是神,病人不配合也是沒有任何辦法的,“我送你。”
艾爾站在門口,看著那道身影上車離去,緩緩搖了搖頭。
謝稚魚再次接起電話,這次不再是那個因為自己的號碼被拉黑,只能用下屬的電話打過來騷擾的女人了。
剛接通電話,那邊就迫不及待地說了幾句。
<101nove.捂著嘴,小心翼翼,“您和南小姐是不是吵架了?”
“我沒有刺探您私生活的意思,只是現在南小姐在生病,很多事情或許只有您才能——”
“總找我也不是辦法。”謝稚魚委婉表達道:“我有自己的生活,圍著一個人轉……我已經膩了。”
“我接下來還有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