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初早已側身鑽進廚房,在櫃子裡迅速找到了筷子,並對她露出一個虛弱蒼白的笑。
“……”
謝稚魚將碗放在桌上。
只用鹽來調味的清湯面,上面臥著一個荷包蛋,要是南初的那些粉絲知道自己只給生病的女神吃這些,一定會給她扔臭雞蛋吧。
南初很快就將洗了不知道多少遍的筷子遞了過來,兩人面對面坐著,窗外是呼嘯而過的寒風。
謝稚魚看著正在發抖的南初,發覺自己又想嘆氣了。
明明她在拉南初進來後就開啟了中央空調。
“去披上。”
她指了指沙發上皺皺巴巴堆在一起的毛毯。
南初起身,將毛毯披在自己的身上,很暖和。
她想起魚魚很喜歡在夏季將空調開的很低,然後她們披著毛毯在沙發上團成一團,養的小貓也會因為冷而鑽進來。
要是一切都沒有變就好了。
熱氣蒸騰而上,就連客廳內的燈光都因此暗淡下來。
她們少有的坐在一起,沒有爭吵,沒有口是心非,沒有痛苦與悲傷,只是安靜地吃著普普通通的面條。
謝稚魚其實在一開始是不會做飯的,但兩人交往,總是更愛的那個人付出的更多。
她放下筷子,突然有些難以下嚥。
這是什麼,又開始憶起過往那些對她而言愚蠢的事?
坐在她對面的南初正以一種緩慢無比的速度吃著面條,謝稚魚看了她幾眼,冷淡說道:“不想吃就別吃了。”
南初抬起頭,很想從腦子裡搜刮幾句好聽的話,在看見她的臉後囁嚅片刻,小聲回答:“我沒有胃口,頭很痛。”
一隻冰冷刺骨的手放在她的額頭,令她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面前的女孩傾過身,黑色的發尾垂落在桌上,她的身上遍佈各種傷痕,有些傷口在雨裡淋濕泛白,是可怕的深入骨髓的痕跡。
南初微眯著眼,順從的讓她撫摸著。
謝稚魚被她的額頭燙了一下,皺眉給vic打了個電話,得知因為路上堵車,所以會晚來十幾分鐘後鬆了口氣。
她是真怕南初被燒傻了,要是她變成傻子,說不得這一輩子都要像鬼那樣纏上她。
“你再忍忍,醫生馬上就到了。”她站起身,開始將地板上那些錄影帶重新整理放回盒子裡。
“沒關系,只要你陪著我……”南初小心打量她的神色,“只要陪我今晚,我就會好。”
欺騙,討好,懇求,示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