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記得後來謝伯母發了好大的火,但魚魚很快就將伯母哄好了。
過去對她而言一文不值,所以她也不曾分出任何心思。
南初看向窗外,冷著臉,明滅的光影在臉頰上跳躍不定。
翌日依舊是一個好天氣。
謝稚魚被侍者引到咖啡廳的隱蔽包廂內,早已等在包廂內的女人望了過來,眼神很平靜。
她穿著剪裁簡潔的襯衫,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白皙瑩潤到肌膚,臉上未施粉黛,長睫垂下時打在眼底的陰影更顯深邃。
或許這個世界上就是有這種人,就連素顏也要比普通人美上好幾個度。
“謝小姐,冒昧打擾。”南初彬彬有禮地開口:“我聽陸悅說你要見我一面。”
謝稚魚見過她很多模樣,但現在這幅樣子還真有些新鮮,特別是在她昨晚才發完瘋之後。
“也許是陸小姐傳達失誤的緣故。”她揭開蓋子,將方糖加進去三顆,“我想見的不是你。”
南初看著這熟悉的動作,眼角眉梢沒有任何顫動:“或許是這樣。”
“你想見謝伯母可以,但她現在生了重病——”
“重病?!”謝稚魚站了起來,桌上的瓷器製品隨之磕碰晃動,“是什麼病,現在怎麼樣了?”
她的神色是毫無偽裝的焦急不安,就連臉色也在一瞬間煞白了起來。
焦慮、不安、愧疚。
南初不露聲色,用一種常年保持著的慣性試圖尋找對手的弱點。
“不是什麼大問題。”她柔柔抬頭,將對面女孩的表情盡收眼底,聲音喑啞,“只是謝伯母現在需要靜養,等過段時間我可以安排你們見上一面。”
謝稚魚蹙起眉頭。
南初從很小的時候開始就很會演戲,她習慣性地會在外人面前用各種方式包裹住真實的想法。
就連謝稚魚也是在同她相處許久後才勉強能夠看出她的喜怒。
面前的女人唇角的弧度沒有絲毫變化,禮貌又顯得格外清冷,就連從縫隙中灑進的陽光也沒辦法給她留下任何溫暖。
“需要我做什麼?”謝稚魚重新坐了下來。
咖啡杯中的液體朝外晃出一圈圈的漣漪,攪動杯子的聲音清脆。
空氣中滿是咖啡的香氣,夾雜著似有若無的花香,餘燼後只剩下艱澀的苦。
南初壓下唇舌間汩汩而出的血腥氣味,修長的手指端起咖啡,笑時眼尾會輕輕上翹,細長的紋路會出現一瞬。
她蒼白的臉上被熱氣蒸起一層薄薄的霧,漆黑的瞳孔中滿是旁人看不分明的病態與渴求。
“我想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