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稚魚恍然點頭,看著計程車順著陽光的方向逐漸變成一個小黑點。
她站在樓下猶豫了幾秒,抬腳走上了布滿灰塵的樓梯,自家的門上還留著她小時候的亂塗亂畫,但是裡面已經沒有人了。
手機的鈴聲響起,耳邊再一次傳來許麗的聲音:“我打了好幾個電話,你到底在哪?怎麼不接電話?”她開口威脅,“就算有人保你,但不配合公司的安排,到時候賠償金……”
吱呀一聲,面前的防盜門從裡面開啟。
一道影子正正好撲了出來,緊緊地摟住了她。
烏黑的發擦過她的鼻尖,清淺的花香以及酒氣將其完全包裹,下巴磕在她的肩膀,滾燙的手臂越纏越緊。
南初的整個人都泛著熱意,雙目迷濛,就連口中吐出的熱氣也如此滾燙:“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一定捨不得我。”
“魚魚,你一直都沒來夢裡見我。”她在夢中之人的脖頸處輕輕嗅聞,用一種曖昧的姿態啃咬住女孩精緻小巧的耳垂,然後繼續往下。
黏膩的水聲在寂靜的樓道中響起,伴隨著窗外的蟬鳴。
“……”
她用力推開了南初。
“咳咳咳咳——”灰塵四濺,南初的眼周暈染著深深淺淺的薄紅,泛著水光的幹裂嘴唇微微開啟,然後吞嚥了下去。
稍顯淩亂的黑發擋住了半邊臉頰,但露出來眼眸卻美得驚心。
她閉上眼睛,的咳嗽聲依舊沒有停止,就像是想要將跳動的心髒也咳出來一般。
謝稚魚捂住了自己的脖頸,從胸膛中翻滾而出的悶痛讓她口不擇言:“對著早已死去的人痴心一片,這會讓你好受一點嗎?”
“真這麼愛,你怎麼不去死?!”
南初蒼白的臉上帶著病態的紅,只是愈發執著地想要重新牽住她的手指。
樓道內只有在陽光中閃爍的灰塵碎屑在空氣中飄蕩,謝稚魚突然覺得和一個生病的醉鬼沒什麼好計較的。
“算了。”她垂下眼眸,找到南初的手機撥打了上面寫著經紀人的電話。
等陸悅帶著人匆匆趕過來時已經快下午了,她從昨晚開始就一直帶人在南初可能會出現的地方到處尋找,唯一遺漏了這個最開始的地方。
她看著蜷縮在角落裡的南初鬆了口氣,又四處看了看,卻沒有發現任何一個身影,只好先讓人小心地將已經昏迷不醒,臉上帶著憔悴病容的女人帶回去。
謝稚魚站在樓上,看著在逐漸沉滯的暮色中遠去的車輛。
誰能想到當年母親所說的話一語成讖,南初確實不是良配。
她低下頭,終於有時間查詢有關於這個小區的訊息。
而將這片區域買下的,是南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