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貓搖頭道:“不在……至少,千年之前不在。冥羅將一縷神魂融入幽泉血蓮,偷渡下凡,但其星神真身依然掩藏在九天銀河之中……”
“那幽泉血蓮下凡之後,一直在南疆血池之中生長,苦提佛友發現後,察覺到了其中遁藏的一縷梵性,便將其自南疆血池帶回了,移植在了此處……也就是在這口枯井旁的菩提樹邊。”
周玄隨即望去,只見枯敗乾癟的菩提樹邊,依稀可見一片下陷的土坑,腦海之中不由浮現出了一位僧人盤坐菩提樹下,向身前的蓮花池誦經的場景。
如今,後山破敗,菩提樹枯萎,水井亦乾涸枯寂,滄海桑田,果然令人唏噓。
熊貓的聲音還在繼續:“當初,老夫亦來此見過那幽泉血蓮,見其中梵性不絕,宛如星海流星,便與苦提佛友一道為其洗刷血池孽力。”
“沒想到,那孽力並非南疆血池所留,而是冥羅神識與幽泉血蓮相融之後,衍生出來的罪孽。”
“老夫與苦提佛友聯手,將那罪孽洗刷之後,冥羅神識便不再受天地業力阻隔,它溝通其餘星界神祇,自九天銀河之上跨界而來……”
“確切一點的時間,應該在……一千五百年前!”
一千五百年前!周玄的心頭勐地一跳,星界神祇下凡,人王與三清道宮迎戰星界神祇,最終星界神祇敗退,但人間勢力也付出了極大的代價,比如人王,便戰至人王璽崩,此後退隱深宮再不出世。
熊貓沉聲說道:“那一戰,天崩地陷,星界神祇羊攻人間,實則卻是冥羅借星神真身之力,攻陷了空若山所在的此方世界!”
“這一界,本受天道規則庇護,不該亡於冥羅之手,但冥羅以詭道祭世,將這整個世界全部納入祭道矩陣,最終,也就成為了你現在所見到的這個樣子。”
“那一戰,苦提佛友攜舉世之力以戰冥羅法身,然而,冥羅之強遠遠超過苦提佛友與我的認知,我等自知不敵,便不再報以生還之念,準備與它玉石俱焚……”
“可隨著戰鬥,我們發現我們根本做不到玉石俱焚,冥羅乃是法身下界,就算我們與它同歸於盡,它也還有下一個法身、下下個法身……”
“並且我們還發現,星界神祇下凡,乃是以天外為主戰場,而諸多附庸與‘十地’的小世界則成為了分戰場。”
“這是一個陽謀,正面進攻如果能夠取勝,那麼便將以摧枯拉朽之勢攻破‘十地’……”
“而若是無法取勝,也能夠擊破小世界,再以小世界為據點,呈掎角之勢反攻‘十地’,只要謀劃夠深,同樣能夠擊破‘十地’。”
“於是,我們改變計劃,準備將冥羅的法身困於此界!”
“冥羅乃是星界神祇,它們的法身只能夠同時存在一個,若不被毀,則無法再度降臨……於是,苦提佛友犧牲自我,將其法身重創。”
“而老夫……則選擇坐化當場,以金身為祭,將冥羅帶來的不詳與詭異封印於枯井之中。”
“與此同時,苦提佛友隔斷此界與‘十地’的聯絡,這樣就算我們徹底敗了,冥羅也無法在短期內透過空間門戶進入‘十地’……”
“同時,苦提佛友為了向‘十地’預警,以己身菩提血灑落空若山與苦海之中,為生靈開啟靈智,又散盡菩提葉,在最後的時刻護送空若山內的生靈們進入‘十地’,這些生靈開啟了部分靈智,潛意識中帶著‘資訊’,一旦出現在‘十地’,定會引起注意,透過它們,應該很容易將資訊傳播出去……”
“老夫為了確保穩定,還特地以‘佛音’加持了它們……”
“時間太過緊迫,我們來不及做多餘的打算,只有毫無修為與靈智的生靈,才能夠逃過祭道,從此界離開……”
“說實話,那麼做風險太大,但當初我們只剩下了這個選擇……”
“之後一切按計劃進行,我們重創了冥羅法身,並且將它打入苦海深處,並且以‘贔屓戰法’將整座空若山化為豐碑,鎮壓在了它的法身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