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過去。”
“呀!你這笨蛋真要逼我是吧?”見金智秀死不聽勸,李竹賢將炒勺向腰後一塞,卡在褲腰帶上,眼見馬路上沒車,瞬間三兩步跨了過來,在金智秀惶恐不安的震撼表情中,緩緩將大手繞到她那不堪盈盈一握的柳腰身後…
一把攔腰扛到肩膀上!
“呀!竹賢歐巴!你這是要幹什麼?”見自己居然像行李一樣被他扛在肩膀上,金智秀羞憤交加,探出一對小粉拳瘋狂擊打著他那堅硬如石的後背。
“幹什麼?我還想問你要幹什麼呢?這麼冷的天還站在外面?”被她這麼打一頓,李竹賢有些失去重心,他右手環抱住肩上的智秀,左手撫正後腰上的炒勺。憤憤道:
“你是想被凍死嗎?”
“我想不想死,和你又有什麼關係?”金智秀聲音中滿是哭腔,歇斯底里。
“瘋子!呸!”聽到金智秀居然說出一番混蛋話,李竹賢朝著左側輕啐一聲,繼續道:
“呀!若你真不想活了,也別死在我面前,我看不得這些!”
爺爺去世的場景記憶猶新,李竹賢怎麼可能看的下去?
但眼見破棚子距離自己越來越近,金智秀有些慌了,她也顧不得李竹賢在說些什麼,只得苦苦哀求道:“我求你了,你別帶我進去…”
“請求無效!而且我告訴你,我爸媽可是在裡面看著呢,若是你再這麼瘋瘋癲癲的…”
話音未落,李竹賢便扛著金智秀來到攝影棚旁,微微側身便將肩膀上的金智秀放了下來,也許是知曉自己逃脫不掉他的手掌心,雙腳著地的金智秀咬著嘴唇,不甘心昂起鵝頸,一臉憤慨注視著他。
“別這麼看著我。”
話音剛落,李竹賢立刻便發現金智秀姣好臉蛋上滿是淚痕,這可讓他犯了難。
總不能把哭哭啼啼的智秀帶進去吧?否則爸媽問的話,李竹賢該怎麼解釋?手上又沒有紙,不過好在李竹賢身為首爾大高材生,智商還是想當優越的。
“別動。”
他抄起自己那灰色如土圍裙的一角,輕輕擦拭著金智秀的臉蛋。
聞著圍裙上那刺鼻油煙味,金智秀不禁攥緊小拳頭,心底是那個氣啊…
“好了,乾淨了。”望著自己的傑作,李竹賢頗為滿意點點頭,而後雙手搭在智秀的肩膀上,指了指棚子的木頭門,輕聲吩咐道:
“我爸媽就在裡面,記著…進去了千萬別說是我把你扛回來的,你就說是打不著車,暫時先在我這裡休息,知道嗎?”
語畢,李竹賢再也沒給她開口的機會,直接撩開門簾,搭住金智秀的肩膀走了進去。
邁腿進去的瞬間,金智秀便清晰感覺到,一股勐烈熱浪瞬間撲面而來,流入四肢百骸,讓她感受到難以言喻的溫暖。
「這…這是什麼?」
約莫二十平米的破棚子內,正中央擺放著兩張木板床,其中一副木板床上疊放著李竹賢的衣物和被褥,整整齊齊,一眼便能識別出這是他平時睡覺地方。
電褥子的線條都漏了出來。
另一張床上鋪蓋著一層碩大無比的砧板,砧板上有一坨腦袋大的麵糰,裝著餡料的不鏽鋼盆,一對小臂長的擀麵杖,此時,李竹賢的父母正手握它們,一個一個擀著巴掌大小的面劑子,整齊劃一,而在這張擺滿食物的木板床旁,兩口大鍋正在電磁爐上咕都咕都冒著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