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槍的領悟並非天生,而是受不了老窮鬼的冷嘲熱諷。不過我覺得這東西與天賦無關,射擊是一種熟練工種,所以熟能生巧這個詞也很適用。熟練這個詞很有意思,熟悉並且練習。
可能你會問我什麼樣子算熟,要練到什麼程度才可以。老窮鬼說過要熟到槍一入手不用看裡面有多少發子彈,用手一墊就能知道。每扣動一次扳機需要多大的力量,看子彈打出去的軌跡就能知道槍膛的磨損程度。練成這樣也就差不多了。
然後我就問他:“你可以麼。”老窮鬼說:“我當然不行啦,要不然我收徒弟幹嘛,都說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我要是樣樣都行,你還咋超越我。”
我最近似乎總是會想到這個老頭,或許是這裡離他太近了吧。小隱他們帶的子彈足夠多,使得練習好像就變成了一種揮霍。槍聲這種東西聽的多了也會變得很厭煩。於是我起身向工廠的大門走去。我看到遠處有一輛車開了過來,帶著一路的煙塵停在了我的面前。慕斯和魚先生從車裡走了下來。
我沒動地方倚著大門抽著煙。慕斯大聲的說:“你這殺手是怎麼當的,這麼大一輛車開過來你都沒什麼反應,這可不行啊。”
魚先生笑著說:“人家那是自信,就你開車門的瞬間都夠你死幾個來回的了,殺手又不是士兵,輕易出手是大忌。”
“那如果來的是獵人呢。”慕斯似乎不太死心又繼續說道。
“那就沒什麼掙扎的意義了。”我掐滅了煙緩緩的對他說。
“我就不明白,你們為什麼就這麼怕獵人呢,他們再厲害不也是人嘛。是不是。”慕斯一臉不以為意。
“那我問你,你訊息這麼靈通,能知道他們現在在哪你知道麼。”魚先生問。
“我不知道呀,但是早晚會知道的。我就不信只要他們在這座城市總會留下些蛛絲馬跡的。”
我接過話頭繼續說:“真正的恐懼來自於我們對他一無所知,而隱藏的這樣完美本身就說明他們的強大,這毋庸置疑。”
“你們怎麼總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呢。你們不也很厲害嘛,上次交手不也都全身而退了嘛。”
魚先生苦笑了一下:“那只是僥倖,如果焦炭沒來,我們哪裡來的全身而退。我個人覺得高估敵人從來就不是什麼壞事。”
“好吧好吧,反正我又不是殺手,是不是沒什麼可怕的了。但是找出他們一定會是件很有成就感的事吧。”慕斯似乎是覺得沒什麼很好的理由來鼓勵我們了。
“怎麼,魚大老闆不放心我訓練他們呀,是怕我拿著你的錢應付了事麼。”我看向魚先生。